——不,一点也不想跟你这么巧。
………
“吁——”
赵若梨勒停了马,在林间来回走动观察地面。
这里的地土湿泥软,所以上面印有深深浅浅的凌乱的马蹄印子。
那些马蹄印从远处密密麻麻地朝着这个方向而来,到这个位置停下。而且还在原地来来回回地走动。
如果他们不是抽风的话,应该是遇见了什么人,准备抓他并一路追赶到了这里。所以一路过来的马蹄印本该一直往前,却在这个地方停下来,而且还留下这么凌乱的马蹄印。
这些马蹄印来来回回的,凌乱不堪,最终却都朝着另一个一个方向去了。后半段的印子明显放缓了度,所以印子都一样的深浅度。
初步判断,那群人应该确实是流寇,并且都骑着马。
再看这泥泞的地面上有一顶黑色的帷帽。
一想到这里,赵若梨眉头皱起来,深吸一口气后,她重新策马沿着这后半段的马蹄印的方向跟过去。
她做不到作壁上观,更何况那些流寇想来原本是冲着官道上的队伍去的,只是中途转移目标,去追这个人。
客观上来说,这不知道是谁侧面给他们挡了一灾,她没道理坐视不管。
赵若梨循着马蹄印,一路跟到了一座破庙,庙门早已不见踪影,屋顶瓦片上杂草丛生,破开了个很大的口子。
她远远地下了马,把马绳拴在粗壮的树枝上。然后借着树林枝叶的遮挡,小心翼翼地贴近那座破庙。
庙门前栓着十几匹马,有几个人正在给它们喂食。这清一色的红马中,有一匹通体白毛的马格外亮眼,而且十分眼熟。
赵若梨心里咯咚一声,不好的预感缓缓爬上心头。
这马她是不是见过?
她拧着眉,四下看了看,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个法子。
仅凭她一人之力肯定是没办法撂倒这么一大堆人的,更何况她一点也不擅长打架。不过,她好歹跟着洛神医学了些本事。
…………
破庙内,蓝衣少年,赵惊寒以及赵若欢三人坐在庙里破损残旧的巨大佛像之前。
那些流寇是刚从别处迁移到这边来的,目前还没有固定的营寨,所以暂时驻扎在这个庙里。
——所以为什么宛西境内那么多破落的庙宇呢?现在都不兴拜神佛了吗?
光头派了好几个人出门去找吃的,庙外有几个人正在喂马,所以目前在庙里看守俘虏们的就只有五六个。
把人抓来之后,他们又开始搜刮几人身上的财产。
搜到蓝衣少年时,他很自觉地把全身家当都掏了出来。
只是在他们来夺他腰间竹笛的时候,他拽着自己的竹笛不放手“大哥大哥大哥,这是我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又不值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竹笛子。能不能别拿走?”
光头看着他道“你爹?”
蓝衣少年赶紧点点头“我爹他…他在平安镇生死不明,我是准备去找他的。”
“你人都是阶下囚了,还管个破笛子?既然到了我们这里,管你值不值钱?”
光头说完一挥手,那个抢笛子的人便更加用力扯。
这人有意在大当家面前好好表现,怕动作太轻,抢不过来,几乎是使出来吃奶的劲来扯——
结果预想中那少年抵死不从的场景没出现,他随意地把手一松“那算了。”
抢笛子的那人当即收不住力,整个人都往后窜出去老远,最后“碰!”
地一下狠狠摔在地上。
“???”
那声音,跟蛤蟆掉河里似的。
其他人光看着,忽然就幻痛了一下。
光头见状,盯着蓝衣少年道“这不是你爹留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