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浓厚的云层将头顶的月光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黑夜伏下身子,将乌虻县尽数揽在怀中。
赵若梨做了那个长梦,后面又想继续睡,试图再梦到它的后续。
她想知道,为什么梦里的长安郡主对于即将及笈感到恐惧而悲伤。
可是后面喝了压惊茶,她就一直没成功睡去。或许是身体本能地不愿意去回想,也或许是她自己就从心底里抗拒着知道缘由。
就这样把时间磨到了晚上,赵若梨精神头依旧很好。
如今距离她的十五岁及笈礼早就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年。
在原身的记忆里,她没有现那一天有什么不对。
尽管长安郡主性格怯懦,但在十五岁及笈那天,整个流程都没出什么意外。
而且,在及笄礼之前,她也没有去找过司徒无忧。长安郡主一直在安心准备着典礼上要做的事情,两个人只在典礼那天见过面。
她之所以要纠结于这种事,还有另外的原因就是,司徒无忧表现出来给外人看的样子着实是奇怪。
她们是在司徒无忧八岁的时候认识的,可是在人家八岁之前,她也有听说过长宁郡主早慧,而且性格是寡言少语,不太喜欢跟人打交道的。
这么看来,对方有可能也和自己一样。
不过这也只是自己的猜测。
细想无果,赵若梨觉得自己需要找人帮忙分析分析。
夜色浓重,但这个时间点,司徒无忌也还没有睡下,他的房间仍旧亮着灯光。
赵若梨上前敲了敲门。房内便传来一声“进来”
,她这才推门而入。
此时,司徒无忌坐在书桌后,握着狼毫,正在纸上写着些什么。听见动静,才将目光挪向门口。
一见来人,有些惊讶“长安?你有什么事吗?”
赵若梨向前去,将一方手巾递还给他。
精致冷清的面容略显凝重“世子有时间吗?——我有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
“是关于阿闲的——”
司徒无忌闻言一顿,索性把笔放下,眼睛微眯“关于无忧?”
“是。”
赵若梨垂眼,不去看他的神情,“我知道有些唐突,但是我想确认一些事——我不会做任何对阿闲不好的事。”
“我知道。你问吧。”
赵若梨秀眉轻蹙,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似是有些难以开口“就是——世子你觉得…自己足够了解阿闲吗?”
“……”
司徒无忌闻言眸子微沉,他看着赵若梨,想起来这个问题在之前张淮序也有问过类似的。
他轻笑一声,节骨分明的手指有规律地叩击桌面“身为兄长,是允许妹妹有些自己的秘密的。”
他说的话模棱两可,全看听的人怎么去理解。
“抱歉。”
赵若梨低声道,“我并不是刻意要冒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