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说什么了?”
见对方把信纸放下,周身气息莫名,白虔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
张淮序目光朝他直直看过来“三个月内,我要回皇都。”
白虔一惊,眉头皱起来“三个月?你当自己是机器呢?我们才出来多久啊?一年而已,这么快就回去?难道你有把握能在三个月内把所有敌寇全部打回老家?”
“……那就半年。”
“那也不成!就算你可以,其他几位主帅呢?人家不行啊!”
“……”
“你看我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要我给你出谋划策,把自己辖区的事摆平,然后转战其他人的辖区?你这样越权了好吗!”
“……”
“再说了,你急着赶回去干什么?几年前的三皇子夺嫡事件不是已经彻底摆平了吗?难道是又有残党卷土重来了?”
“……不是。”
“那还能有什么事?我告诉你,咱们已经够叛经离道了!一直这样下去可不行!——你看我也没用!这是原则问题!”
“我帮你撮合你和苏柚。”
白虔犹豫了“……可是你的伤……”
“随礼三万白银。”
“诶!老板这边聊!”
……
不落山的山脚下立着的那界碑位置十分显眼,而且整体有一人多高,以至于苗九侗边境的部族驻扎人马每天出来巡视总能一眼就注意到它的存在。
这个界碑立在这里多年,就像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们,当年不落山上的那一战究竟折损了多少人。
后来安分地休整民生,展自身,部族的气力这才逐渐恢复过来。
没有哪个苗九侗的人不觉得这界碑碍眼至极,但也无人敢真正去动它。
每逢巡逻至此,他们总会加快些脚步前行,多看一眼都不愿。
这一天清晨稍冷,与往常无异,驻守的巡逻队伍披着霜露沿边界线巡视。
远远地,就看见那座界碑模糊的轮廓了。
不过今天与之前有点不一样,透过清晨的浓雾看去,在那界碑旁边似乎隐隐约约站着个人。
他就那样面对着界碑静静站着,一动不动。
巡逻队伍面面相觑,都没出声。
及至走近,那人好像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扭头看向这支巡逻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