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雨不急不慢的站起身:“琳妹妹谬赞,京城貌美才女众多,姐姐不过是沧海一粟,此去皇宫赏花,只为多结交些朋友,不为其他……”
慕容琳暗暗撇嘴: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打扮的这么妖精,还不是去勾引那些皇室皇子的……
柴嬷嬷却连连称赞:真正的聪明人,是不会将自己的真正目的,时时挂在嘴边上的,就此事而言,大小姐比二小姐了胜出一筹不止……
“柴嬷嬷来烟雨阁,可是有事?”
柴嬷嬷是老夫人的陪嫁丫环,不会无缘无故来烟雨阁。
“老夫人想让老奴代她看看,这身衣服是否合大小姐的身?”
柴嬷嬷放下手中茶杯,目光在衣服与慕容雨身上来回扫视。
是想看她穿上这身衣服后,会美到哪种程度,能吸引多少皇子注目吧,慕容雨不动声色:“有劳柴嬷嬷亲自跑一趟,琴儿!”
慕容雨站起身,琴儿捧起衣服,顿时,亮钻闪闪,明珠生辉,闪了屋内所有人的眼,慕容琳胸中怒气翻腾:如果没有慕容雨,这件衣服就是她的,慕容雨为何样样比她强……
“姐姐,衣服扣子少了一个!”
琴儿正欲小心翼翼的为慕容雨穿上美衣,身侧眼尖的慕容琳惊呼,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慕容雨转过身,衣服的花色是老夫人特意选的,前面绣着三朵盛开的花儿,花蕊处各镶嵌着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华贵之中增添了灵气,现在只剩下两颗,花儿顿时显得失了生动,逊色不少:“这是怎么回事?”
“那三颗明珠可是老夫人特意命人拿去,让绣娘缝在衣服上的!”
柴嬷嬷也焦急起来:那是老夫人的嫁妆啊。
如果是一般的明珠,或许能找到其他匹配,但老夫人的明珠,都是独一无二的,府中再无相同之物,此事,慕容雨不得不上心。
慕容雨凌厉的目光在众丫环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绿豆身上,衣服是她拿来的,她有足够的时间做手脚。
“大小姐,不关奴婢的事,真的不管奴婢的事啊。”
绿豆跪倒在地,哭的满脸泪痕:“奴婢从松寿堂接过衣服后,一直都是小心捧着的,绝对没有出错,内室进进出出这么多人,难保不是哪个奴婢见钱眼开,偷偷拿走明珠。”
悄悄抬头望了面色各异的众人一眼:“刚才琴儿就接触过衣服……”
“我才不会偷拿明珠。”
琴儿气的俏脸通红:绿豆为了推卸责任,竟然将事情赖到了她身上,真真可气。
“姐姐,衣服是祖母花费很大人力、物力才做好的,少了一颗明珠,就不能穿着去赴宴了,祖母的一片好心,姐姐怕是要辜负了……”
如此一来,慕容雨就得罪了老夫人,在侯府的日子,休想好过。
绿豆双肩耸动,哭的十分伤心,唯恐别人听不到,大声嘶吼:“松寿堂的丫环们是府中老人,琴儿等人也是在大小姐身边服侍惯了的,只有奴婢,才来烟雨阁半年,大小姐怀疑奴婢也是应该的,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没想到其中的利害关系,大小姐还是重重处罚奴婢吧,千万不要因为奴婢,与老夫人失了和……”
绿豆此举,让原本怀疑她的人,有了些许松动:难道明珠真不是她拿走的……
慕容雨柳眉微挑,真是伶牙俐齿,不但没有承认自己的错误,还不着痕迹的抹黑她,若她真重罚了绿豆,别人肯定觉得她为讨好老夫人,包庇真正的罪犯,责罚绿豆这个无辜下人,定然会被冠上苛刻下人的罪名,名声俱毁。
“哭什么,我又没说是你偷了明珠。”
慕容雨的声音陡然变冷,温柔的目光暗带凌厉,绿豆全身一震,吓的眼泪也忘了流:大小姐怎么这么冷静,竟然没中她的圈套……
“衣服送到侯府时还好好的,拿来烟雨阁,却少了一颗明珠,姐姐,不如将所有接触过衣服的人全部叫过来审问,如果他们不说出明珠的下落,就全部卖。”
如此一来,不怕他们不招供。慕容琳洋洋得意的献计献策。
柴嬷嬷望了慕容琳一眼,眸光不悦:衣服送进松寿堂后,一直都是她在保管,二小姐这么说,是在怀疑她偷了明珠,她可是老夫人的陪嫁丫环,在侯府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怎么会做这种宵小之事……
慕容雨微微笑着:“就按二小姐说的,将侯府所有接触过衣服的丫环,嬷嬷,全部叫来烟雨阁。”
“姐姐,衣服是你的,是你要审问丫环,嬷嬷,才叫她们前来的,妹妹不敢逾越。”
慕容雨竟然把事情推到了她身上,岂不是向所有人讲明,这坏主意是她出的。
“琳妹妹不必谦虚,计策是妹妹出的,姐姐怎敢居功。”
松寿堂大多是府中老人,叫她们前来配合调查此事,无论她们有没有偷拿明珠,都是对她们的不信任,也就是对老夫人有所怀疑,就算找到了明珠,也会给老夫人留下坏印象,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慕容琳休想推给她。
一盏茶后,几名嬷嬷,丫环被请到了烟雨阁。
“时候不早了,姐姐要去赏花宴,千万不能迟到,不如,就让妹妹为姐姐分忧,帮着审了这些下人。”
慕容雨也说过,主意是她出的,她就好人做到底,将人也给审了吧。
慕容雨嗤笑,为自己分忧?说的好听,事情因自己而起,如果慕容琳将这些下人胡乱折腾一翻,就算是她审查的,下人们心中记住的,却是自己这个大小姐如何苛责下人,慕容琳将事情撇的一干二净,脏名,骂名全让自己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