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初瞬间醍醐灌顶。
然而林副教头和新娘子仍然是摸不着头脑。
原来,附身在武安侯身上的厉鬼竟是陶家大少爷?
可君主不是说,新婚之夜死掉的人是那伽罗法师吗?又怎么会……
“我答应你。”
武安侯想也没想,直接答应了。
竹猗有些意外地挑眉,“这么爽快?”
武安侯一脸坦荡荡,完全没有什么通敌叛国的压力,“玉雕而已,在哪里雕不是雕呢?”
竹猗对此很满意,“那行,那寡人帮你捞捞人也不亏。”
武安侯倏地靠近,“只要让我见他一面,我什么都答应你!”
“有何难?”
迅雷不及掩耳地挥出一掌,结结实实地拍在武安侯的额头。
一道结界也同时罩住武安侯和竹猗,从武安侯身体里飘出来的红衣人影这才没有吓到外头的几个凡夫俗子。
不过,裴子初还是机敏地感受到了异样,就是什么都看不到罢了。
竹猗缓缓拂过骷髅头的眼角,两指捻着一物,妖孽的面容上尽是嘲讽。
竹猗啊竹猗,往日招魂都是为了泄愤,现如今倒是反了过来,成人之美了……
红衣喜鬼几乎是贴在竹猗面前,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的动作。
眨眼之间,结界里就又出现了一抹白衣,不输陶家大少爷周身的那股煞气,甚至还有一股隐隐约约的魔息。
所以,这才是下了喜堂上灵堂的原因啊。
喜鬼,丧鬼都在陶府欢聚一堂,真是妙极,妙极。
红衣喜鬼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白衣丧鬼,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看得竹猗都替他们着急。
她拿着扇子狠命敲在桌上,“可摸可抱可打可杀,傻站着是能饱还是怎么着?”
含情脉脉的对视被打断,白衣丧鬼转身面向竹猗,看起来像活着一样,并不如红衣喜鬼那么阴森。
显然,他比红衣喜鬼厉害得多,是个狠角色。
当他对上竹猗那似笑非笑的眸时,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大德,伽罗拜谢。”
是啊,一切都反了。
新婚之夜死得是陶家大少爷,伽罗法师才是幸运地活下来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