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猗摇着折扇地度快了些,显而易见的焦躁。
“陶竺。”
伽罗拍了拍红衣喜鬼的手腕,安慰地道:“分别近百载,我们此番再能相见,多亏了她,不得怠慢。”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突然闯入的人,打破了陶府里执念的桎梏,他们还不知道要守着陶府再关多少年。
说到这里,他还差点忘记了……
陶竺定定地望着伽罗,“你不是上山了吗?怎么会被困在陶府?还是……从我的头骨里现身的?”
伽罗淡淡地说:“没了佛珠镇压心魔,那日错手杀了你和婉姑娘之后,第二日,我就自戕了。”
竹猗瞥了眼那骷髅头,眼角的血印子还不够明显吗?
摆明了是伽罗死在了陶竺的灵堂前,临死前的一滴血泪滴在了陶竺的脸上,执念不散,才有了后面近百年来的破事。
她并没有挑破,伽罗也没有再说明的意思,而是说起了另外的事情。
他望着结界外的新娘子,“此女子费尽心思从要变成人,就是为了在朔月之夜,用佛珠杀了你,不能留。”
陶竺并不在意,“我好歹也是一个百年厉鬼了,害怕她区区一个活人?”
竹猗早有预料地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逆子,想死的话找寡人啊,寡人正手痒呢。”
陶竺连忙躲在伽罗身后,嗫嚅了半天,只吐出一句没骨气的狠话:“你,你少占我便宜!”
“呵!”
好歹喊了她几声爹啊,这就翻脸不认人了,无情啊……
伽罗扯住了陶竺,“她身上有佛珠,你近不了身。”
这话成功地让陶竺蔫了。
是啊,他不就是因为没法儿近那新娘子的身,才离得她远远的嘛!
可谁知道,这姑娘也怕他怕得要死。
真搞不懂,一个妖,怎么还会怕鬼……
伽罗眼神一厉,勾手成爪,直奔新娘子就去了。
千钧一间,却被一柄竹节扇挡住了。
他听见了那慵懒的语调:“喂,寡人面前,妖,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