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娴些许是感受到冯清的不自在,她又不不着痕迹地把手给牵了回来,然后问她妈:“糟辣椒好了吗?等等粑粑烤熟了就能直接吃了吧。”
丁兰娴熟的将放在煤炉火的粑粑翻了个面,还是徒手翻,好像那高温和火苗对她来说是个摆设:“嗯咯,烤好就能吃了,再等一会儿。”
“那我先去糖放着,一会儿来。”
说完拉着冯清就回了房,然后利索的把门关好锁上,她庆幸今天出门前没有把窗帘拉开,不然现在要是把门锁了又把窗帘拉上,家里肯定会觉得奇怪。
她把糖随手搁在缝纫机上,然后又将空出来的手顺势搁在冯清的腰间。
“你干嘛?”
冯清推了她两下,她实在是觉得羞涩,尤其还在钟娴家里,且家里还有长辈在的情况下。
“就抱一下。”
她声音软绵绵的,冯清一听就生出不忍的心意,便住了拒绝的想法,一动不动地让她抱着。
她们两真正能相处的时间属实算不上多,冯清又性子淡脸皮薄,从来不会想要说两人能够亲近几分,所以钟娴只得主动再主动,而且喜欢一个人当然会忍不住想要靠近啊。
她不是怀疑冯清的喜欢,相反她很相信冯清的喜欢,因为以冯清的性格,如若没有很喜欢,她断然不会和自己搅和在一起,她能够做出行动就表明在心里已经有十分的情动。
钟娴放在冯清背上的手,摩挲了两下,她轻轻抓住冯清的头发,埋在颈窝处里脸又往里拱了两下,冯清觉得有些发痒,她微微偏头想要躲开一点,又被钟娴抓回来。
她抱着冯清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把她抵在门背上,因为冯清比她高几分,她昂了头才吻到心心念念的一抹红,虽然她等了一路,可她吻得并不急,仔仔细细,密密麻麻的将吻落在冯清嘴唇的每一个角落,吻得冯清想要躲了,才停下来。
松开后,她们微微喘着重气,冯清的胸口起伏的明显,嘴巴也是红润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破绽。
“坐一会儿再出去。”
钟娴后知后觉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为了掩饰,她走到窗边想要把窗帘拉开。
“你知羞不知的?”
被冯清一把按住,刚刚才抱完亲完,她是还有些不好意思直面阳光哦,不像有的人。
结果就等到了丁兰来敲门:“怎么还锁着门哦,粑粑好了啊。”
“就来就来。”
钟娴快速的整理了下头发,又替冯清好好检查了下,确定没有问题了才出门。
只是忽略了冯清红的要烧起来的脸。
吃粑粑的时候,先前去三组打米去的钟开明钟淑,也刚好回来,五个人围着火炉坐。
钟开明拿起一块烧的有些发焦粑粑,在手上拍了拍,然后把它掰开,丁兰给舀了一勺糟辣椒均匀的涂放在中间,白色的糍粑里肉滋滋冒热气,配上糟辣椒的冲鼻香,色泽诱人。
扯闲话
寒冬腊月的冷风是不讲人情温度的,但好像也因为它们,才把屋子里这一方天地的暖,烘托成人间最难得的可贵。
也总会有邻里不时过来串门,大家围炉而坐,茶杯里的白雾腾腾萦绕,炉子里的火苗偶尔哧拉一下,炸的火星子直冒,坐的近的人就要躲一下,生怕把新袄子烫个洞。
先是隔壁九奶奶抱着小孙女过来玩,后来陈麻子家的娘也来了,再后来坐了一屋子人,冯清不爱往前凑,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椅子往后挪了一些,就这么不远不近的坐着,也不说话,偶尔笑一笑附和他们。
钟娴毕竟是主人家,免不了话题落到自己身上,她又本就和气,一直陪着说话,不过她注意力不在这里,总是要有一下没一下地瞧冯清,有时候能冯清低着头没看到,有时候两人能对视上,一对视就忍不住笑。
三番两次后,想要别人不注意都难,惹得大家就要拿她寻开心。
“我看这钟娴和冯清两个人啊,比亲姊妹还亲。”
“可不是嘛。”
“老钟啊,这要是换个性别,你和冯志国可以说亲家了呢。”
这话一出口,大家虽然都知道是玩笑话,可是落在钟娴和冯清的耳朵里,就变味了,因为她们确实是那种关系,一直以来两人在外面都挺注意分寸的,虽不说什么保持距离之类的话,就两人快一年的时间没见面都不至于落在旁人眼里,会亲密到个什么成分。
但有时候人扎堆一座,有些话随口那么一说,就管不了事情原委了,因为根本也就无人在意,尤其两个女孩子之间在他们看来,纵是在相熟相好,也不会往别的方向想。
还是丁兰适时的接话说她们关系好,难得玩的到一起。钟娴也跟着点点头,她没敢去看冯清,现在两人犹如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她们胆战心惊。
本以为话题到这儿,再随便扯个两句就过去,可是偏有那上赶子的人,老郭家的媳妇儿向来爱扯是非,最喜就是聊别人的家长里短。
她抓了一把瓜子,嗑的吐沫星子飞,用手背抹了下嘴巴,问:“诶,冯清不是去年就讲了婆家了的,怎么现在没信儿了啊。”
这事情原本就不是秘密,大家忙的时候想不到,一旦闲下来无事了,有些天儿就得见了光的去聊,因为反正和他们无关,他们只需要丢个眼神耍个嘴巴,扯懒淡就是了。
“是啊,是啊,我记得是讲的徐家的那个小子吧,我去年过年还看到过捏。”
冯清隔着这堆叽叽哇哇的人群人声,去看钟娴,对方的脸有些阴沉,蹙着眉,用火钳戳炉子里的碳火,她晓得这是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