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拥挤的小车厢里,怎么不会恐惧呢?
除了我之外,四周还有更多的女孩,她们成双成对的搂在一起,瑟瑟抖。大多数都是衣衫褴褛的十来岁少女,还有一些比这些年纪还要小,可能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她们脸上多半挂着泪痕,死一般的氛围里,还有那能让人陷入进去无法自拔无限的恐惧。
凭借着这淡淡的橙色光线,少女们脚上厚重镣铐闪着的银色光芒映入我的眼帘。
女孩们小声的啜泣着,大一些的女孩则流着泪,安慰着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她们拥抱着,彼此寻找着接近于零的安全感。
在这个摇摇晃晃的车厢里,反倒是我最为特殊了。因为除了脚镣以外,我的身边还多了个冰冷无比的铁栅栏。
依靠着这铁栅栏,我把全身都蜷缩起来,并把头给埋在双腿之中。
这里肯定不是我那个原来的世界了,不仅在于这个身体女孩的记忆,还有那些周围瑟瑟抖的女孩们身上的衣着。还有几个小时前,那个把门打开给我们送事物男人的语言与姿态。
这个世界的语言很奇怪,既不像中文那样的抑扬顿挫,也不像英文那样的平直整齐,我在原来的世界中并没有听过这样的语言音,它的音更像是古拉丁文那样,稀奇古怪的音方式,但又不同。
这让我更加确幸这个世界不再是我那个原来的世界。
更令人惊讶的是,我竟然能够听懂这个世界的语言。
可能是因为这副身体里还残存着少女灵魂的缘故,我不仅可以听懂,还能很顺利的把自己想要表达的说出来。
这倒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至于我现在在何处,接下来的命运是什么,以现在这副样子的我,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不是吗?
“咕…”
肚子狠狠的叫了起来,我饿了。
三天以来我基本除了水,什么东西也没有从嘴巴咽进肚子里。不是我不想吃,而且这具身体在本能性的抗拒着,或者说,是女孩在抗拒着那个男人送进来被他称作面包的黑色物体。
我只拿过男人递进来的一碗水,喝完后草草了事。
尽管我已经用最大的努力去节省自己消耗的能量了,但是还是在第三天的清晨感受到了那完全以往一般饥饿的感受。
就算是已经饿得双目恍惚,这副身体还是抗拒着这着食物。
那恐惧又伴随着饥饿与疲劳,折磨着我的心智,车一摇一晃的,刺耳咿呀的车辙声像是安眠曲,使那阵困乏之意直冲脑袋。我明白,这是很不妙的信号。
这副身体已经严重缺乏营养的摄入,如果在没有营养的摄入,可能也撑不过明天了。
现在,我唯一的办法就是一动不动的节省体力,最好……连思考也不要……
好困……
沉重的睡意再次覆盖了我,很快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感都被冲散,我再次阖上了眼睛。
如果再也醒不过来…就好了啊……
。。。。。。。。。。
不知沉睡了多久,我这才被四周哭泣声还有男人凶恶的叫骂声给吵醒,
车门被打开了,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挥舞着手上的鞭子,正在粗鲁的对待那些可怜的女孩们。
“哭什么哭,谁在哭我就把谁给杀了!”
男人的恶言倒颇有成效,那些女孩们更快便收敛了哭泣,眼睛里布满恐惧。而那些更加年幼的孩子则被自己的姐姐捂住嘴巴,虽然不出声了,但豆大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向外涌。
马车停了下来,车外传来卸货的吆喝声。
“喂,卢克,你把那几个女人带到那边去,那是廉价的商品,那些卖相好的全部给我带到这边来。”
“莱德,你的箱子搬回二号车上去,把五号车的那些女的给我带下来,十岁以下的和十岁以上的全部分开,不听话的就揍到她们听话为止。对了,那个‘货物’先留在车上,给老子看好了,这趟就指望着她赚钱了。”
很快,几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男人带着鞭子走进车厢里。
“杰克,把那帮小的和大的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