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事情,望州陵的修仙者肯定提前和他们说清楚了的,既然那帮凡人执意想留在这里,那就等于他们自己接受了潜在的风险。”
陈冬理又看向望乡坡,他现有不少修仙者三五成群地抱团行动,拿着从望州陵领取的法阵工具,在坟茔和丘陵之间部署防御术法。
竞争对手不会等人,寿鬼也不会等任何人。
在这些修仙者忙于布阵和寻找机会的时候,寿鬼也从天空中降下了纸铜钱,妄图收割更多的生命。
有些修仙者手持着探坟锄头,正在仔细挑选布阵的位置,选了片刻都没有选到心仪的地点。
直到漫天的纸铜钱朝他们飞射而来,他们才不得不放下锄头,取出随身携带的武器准备进行反击。
‘有法器的人并不多,很多散修甚至穷到买不起兵器,只能用符咒之类的道具来进行抵抗。’
‘寿鬼的纸铜钱袭击似乎要比之前更加猛烈,不知道陈丰县的纸铜钱有没有生异变……’
‘不过把望乡坡当作战场,显然是有利有弊的。’
‘修仙者在这里可以避开凡人,肆无忌惮地大展拳脚,可望乡坡明显又是个没有什么掩体的露天丘陵战场,一旦被纸铜钱压制,搞不好修仙者也要倒霉。’
黑纱居士开口讲解道:“因为你们的情报支援,这些修仙者都知道如何应付寿鬼的初步袭击,不过看令牌里的情报,这寿鬼似乎比刚来的时候强了不少,凡火和阳火越来越难以烧毁那些纸铜钱,得用灵火才行。”
“这寿鬼似乎……有点遇强则强的意思,你们能把它引过来,确实是天命。”
陈冬理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黑纱居士,又觉得眼睛胀,只得继续看着望乡坡:
“烧掉纸铜钱只是无奈之举,纸钱灰烬才是构成寿鬼本体的重要材料,它在望乡坡里转化了大量的尸骨,不知道那些人能不能顺利将它击退。”
黑纱居士说道:
“无所谓,如果情况真的不妙,坐镇望州陵的强者总会出手的。”
“再说了,修仙者又不是什么一碰就碎的白豆腐,要是没有讨伐鬼祟的决心,何必主动上战场去碰运气?”
“他们不愿意停留在练气初期,所以才承担风险去讨伐鬼祟,不然全靠修仙强者处理鬼祟,可别指望毫不出力的饭桶还有分资源的机会。”
“另外,你们时刻关心别人安危的心态确实是值得称赞的,但当利益冲突生时,修仙者之间也可能生互相残杀的情况,自私一点可以让你们活得更好。”
陈冬理和司方雪莹将黑纱居士的话暗暗铭记在心。
谈话间,望乡坡的正面战场火光闪烁。
那些修仙者都在施展火焰术法抵抗纸铜钱的袭击。
随着一张张纸铜钱逐渐化为灰烬,重新注入到寿鬼的棺材之中,那口棺材散出的威慑气息也愈骇人。
直到天色渐渐入夜的时候,那口棺材忽然爆裂开来,化为铺天盖地的烟尘瀑布,即使施展神眼术也看不清灰烬之中的具体状况。
但是很快,望乡坡上的修仙者察觉不对劲,迅往河外小镇的方向开始撤退。
陈子笺神识一看,只见那烟尘之中出现了一只身高大约有二十丈,浑身上下都挂满纸钱的怪异鬼祟。
它的脑袋仿佛是由鹿、牛头、马头的三重头颅混合而成,一对弯曲而怪异的大角如珊瑚树枝般开裂。
阴风一吹,它浑身上下的纸钱就在猎猎作响。
利爪挥舞,它便撕破烟雾,一巴掌抓起了没来得及逃掉的修仙者。
司方雪莹目睹了这一幕,她清晰地看到寿鬼抓住那倒霉的修仙者后,后者试图激灵火以脱困。
可是,那微弱的火焰只在寿鬼的手掌虎口上留下一点焦黑痕迹。
下一刻,那修仙者的身体就在迅衰老。
他只来得及露出惊恐绝望的神情,随后就连惨叫的力气也被寿鬼抽干,在寿鬼的掌心风化成一缕灰烬。
这缕灰烬,在此时此刻不再形成纸铜钱,而是形成了一道白底血字的扭曲符咒,围绕着寿鬼飘荡起来。
黑纱居士显然也在第一时间看见了这一幕,他扭头看向山体祭坛,只见那边有一道纤细的红光冲天而起,朝着白底血字的扭曲符咒激射而去。
但是很快,山体祭坛那边传来一阵怪异的金属轰鸣声。
黑纱居士的心情立刻沉了下去:“看来情况有点出散修们的承受范围了,天命血炼鼎刚才明显是想收回灵蕴种子,但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