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贫道本是今日受人委托,替两位测八字、算吉时的,既然两位都没准备妥善,贫道也就此先行告退。”
潘雪莹见状,似乎想起了什么,待老道士出门以后,她才低声说:“冬理,你是不是真的遇到了什么怪事,对过去的一切都产生了否认和怀疑?”
谁知陈冬理一听此话,紧箍尖刺入脑,赤目怒瞪狂,出野兽般的怒吼咆哮。
潘雪莹吃了一惊,连续躲过陈冬理的扑咬,紧接着就有陈家人听到叫声,冲进来把陈冬理捆成一团:“让潘姑娘见笑了,冬理确实患了癫病,没有伤到潘姑娘吧?”
对此,潘雪莹只是小按胸口,从袖中取出一道精美的木匣:“不必了,我早先有所耳闻,只是不亲眼见到,多少有点不甘心。”
“这里便是5oo两银子,当年借贵府3oo两盘缠求学,若无贵府慷慨解囊,小女肯定还是在田间蹉跎。如今榜上留名,连本带利地还给贵府,希望能帮公子治好癫病。”
“若公子病好,依照学府规矩,仍然可以得到老师举荐,参加州府科举。”
“今后,还是叫我司方雪莹吧,我已经改过户籍姓氏,公子保重。”
说完,司方雪莹踏步出门坐上马车,看那马车去向,应该是往陈丰县学府去的。
“这老道士还挺机灵的,一看情况不能当场搞定,马上就改口告辞。不过鲁哥儿说要小心陈家人,老道士虽然不知道其中内情,但这件事多半与陈家有关……”
陈子笺看向宅院中的老道士,陈延虎不知道陈满熊为什么怀疑老道士,反正他是把老道士当成了救命稻草,只要能治好他儿子陈冬理,任何不过分的要求他都能接受:
“道长!道长请留步!”
一想到病痛颓废的陈冬理,有机会变成从前那个卓越不凡的好大儿,陈延虎不免就低声下气了些,强行摆出不太擅长的笑脸挽留老道士,搞得老道士心头乱打鼓。
这鲁哥儿说的确实没错,陈家人确实该小心,自己只是给了他们一点点希望,转头他们就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要追问到底。
老道士虽然略微有点后悔,但听说这陈冬理已经染病很久,他倒是不担心立刻吹破牛皮,而是高人姿态继续出招:
“先生,贫道多留也无用,心病者不愿自救,任何外物都只能治标却不能治本。”
陈延虎拱手抱拳:“在下明白道长不为钱财,追求缘法修为,但修道之事,法财侣地总归得有。若是先能治标,也让犬子少些病痛,治本之事往后再提。”
可贫道确实很缺钱。老道士心中嘀咕,表面上却是大手一挥袖口一摸,取出一只白瓷瓶,手法迅捷如风地施展出移花接木,抽出一张油纸,包好一粒丹丸:
“这凝神丹,是贫道独门秘方,服用后可暂时宁神安息,却是治不了心病根本。”
陈延虎一看,也是小心翼翼的问:“多少银钱一粒?”
老道士虚眼一看,正色道:“这粒不收钱,要是真没效果,贫道也无能为力。”
“若是陈公子始终想不通,还须从当年病的经历开始调查,寻找病根所在。”
“这……道长慢走,日后定当上山拜访。”
陈延虎几度挽留无果,见老道士步伐飘忽,一会儿就没了影,只好拿着丹药回屋。
老道士成功脱身,一路买完瓦片和食物溜出城门,这才长吁一口气,心想:
‘这年头的银子可真不好赚,鲁哥儿和陈家人有所接触,还是回头问问他再说,大不了事成之后分他点钱。’
‘说起来,那帮到处找陨铁的江湖人士,今天似乎少了很多,应该回到各门各派复命去了吧?这样也好。’
缓步歇了片刻,老道士又提起轻功加上山。
陈子笺远远看去,现那陈延虎和司方雪莹心事重重,多半是要上山的,一时之间就觉得老道士这人靠谱,是个真能给山君庙挣点香火的修道之人。
毕竟收集香火不同于闭关苦修,今天老道士现了本事被人惦记,虽说可能会惹来恩怨牵连,但也总好过默默无闻的闲到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