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宙也跳了下来,愤怒地朝那几个带翻了高脚架的人喊道,“没见这儿蹲了个人?长的什么眼睛?!”
“对不起对不起,真没注意……”
“真是没看到——”
“哎,没事吧,没事吧?”
一通纷乱与嘈杂。
怀礼还没走远,闻声回头。微微皱了眉。
怀蓁也朝那边望了眼,“唷,伤到人了,赶紧过去看看吧。”
徐宙也扶起了高脚架,南烟的后背都给砸疼了,好一阵都没缓过来,她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徐宙也赶忙又搀了下她。
她正感叹还好自己穿得厚,应该没留下什么皮外伤,脸侧隐隐传来一阵痛感。
手背拭过,流血了。
南烟拧了眉,有点头昏脑涨的。
从小到大受过不少伤,她虽不是什么疤痕体质,但还是挺宝贝自己这张脸。别的地方伤就伤了,脸上万一要缝针该多难看。
下意识又要抬手去碰伤口,蓦然一瞬,有人蹲在了她的面前。
柔和的雪松香气。
很熟悉。
怀礼半蹲下来,一手捏住了她手腕儿,制止住她,“别碰。”
他的手一贯的凉,微微凝了眸,打量她脸上的伤口。
南烟正愕然,下巴又挨上他略带凉意的指腹。
“看看这边。”
于是她随他的力道,偏开了头。
脸转向另一边。
另一边倒没什么。只沾上了点颜料。
南烟正愣然,想问问他伤口深不深,要不要缝针什么的,他拇指的指腹似有若无拭了下她脸上的颜料。
视线这才慢慢与她的交汇了。目光淡而温和。
其中却透出一丝审视的意味。
就这么凝视她。数秒。
数秒。
她的心率都有点不正常了。
“没事吧,怀礼?”
怀蓁先关切地问了句。
他这才放开了她,缓缓起了身,“得处理一下了。”
“……”
。
乘电梯上到A栋的17层,南烟一路都非常忐忑。
生怕一会儿怀礼直接拿着缝合线,跟她来一句“你这伤口得缝个七八针,可能还会留疤”
诸如此类云云。
徐宙也和她一起上来的。停停走走的电梯里,三人一句话没有——确切来说是怀礼与他们没什么交谈。
中央电梯不若上回地下停车场偏隅的员工直梯,他中途还打了个电话,又是关于诈骗案什么的。
南烟听着,脸上伤口更疼了。
这两天她都没回公寓那边,也没再考虑和他的事儿了,准备找个机会跟晏语柔说自己不干了——当然租房的钱还是要争取报销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