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去了估计都没什么用。
公寓那边她是不敢回去了。
房东这几天也跟陈冰反映了最近的情况,有意把房子收回去。陈冰说他过两天回北京处理这些事情。
南烟知道,自己离被迫放弃不远了。
总有一种世间如此辽阔,她却无处可藏的感觉。给徐宙也发了条消息,还没编辑完手机就关机了。
真糟心。
被物业的一个电话扰的心惊,她在高脚架上一个人呆坐了会儿,轻轻叹了口气,准备继续了。
还没画两笔,头顶的灯突然“啪——”
的一声。
灭了。
她头皮一麻,心跳都停了一瞬。
……不至于吧,这么倒霉?
还连续的?
四周寂静如谜,地灯都灭了个干净。应是从总闸切断了电路。
楼下就是诡异的标本丛林,平时从那儿经过就阴森森的,此时更是如坐针毡。身处高处,莫名有点恐高,双腿犹如飘荡在黑黢黢的悬崖边。
“……喂,有人吗——”
南烟克制着不去想楼下有什么,朝空气喊了一声,尾音都发了颤。
只有同样空荡荡的颤音回答了她。
没人了?
刚回来时下面还有人走动的啊?
难道闭馆了?昨天不是这个时间啊。
虽不愿承认,南烟从小都有点怕黑。刚搬进公寓的晚上去怀礼家借了浴室离开,黑漆漆一片的消防通道走两步就脚软,不敢再向下。
最后还是他带她下去的。
这个记忆突然从心底冒出来,又吓到了她。
如抽丝剥茧,他揽着她腰的手掌的温感,力度,他怀抱的香气,落在她额顶一向平稳沉缓的语气。都仿佛昨夜才经历过。
不,昨晚不是。
昨晚她没注意打开了淋浴,水沾到了伤口。疼死她了。
她居然,把他的事记得这么清楚吗。
定了定神,想起哪里好像有个紧急呼叫铃,她没心思想别的了,尝试从高脚架下去,黑暗中,腿都发抖。
一脚就踩空了。
深呼吸一口气,立刻又坐了回去。心如鼓擂。
根本看不到踩脚的位置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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