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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瓶药,静之留给了林九。
她相信他有分寸的。
这么一顿闹腾,天都快亮了。
事实证明,人不能太铁齿。
静之开始拉肚子了。
可能也就是嗦那一口的事儿。
小海顺便帮她请了假,还强扯着她来到道观一起休养。
美其名曰,怕她一个人拉晕在家里,没人发现。
今天又是个大晴天。
在院子里,她和林九各躺在一张躺椅上,中间一张高脚的小几把两人隔开。
他在阴影处纳凉。
她则在阳光下,被暴烈的太阳煎得好像一条咸鱼。
静之时不时给自己翻个面儿,以免她的侧脸烤糊了。
“还难受呢?”
林九问。
“草纸都快叫你用完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
静之朝他翻了个白眼,“我马上就好起来了!”
“呵。”
痢疾会惩罚每一个嘴硬的人。
“小海,再把她的水杯装满,顺便加点盐。”
林九朝正在檐下刷狗子的小海唤了一声。
“师父,你叫师兄吧,我这忙着呢。”
小海说。
边说着,他还抓起浑身皂角泡泡的小黑前爪,朝林九挥了挥,“小乖,哦~咱们洗干净,你爹再抱你,她就不会拉肚子了。”
多了个狗儿子的静之,挪了挪身子,枕着手看小海洗狗。
“你轻点儿,小乖还小呢。”
小乖小乖,一天就知道小乖。
林九突然有些后悔,昨晚为什么一时心软给她买狗了呢?
他又翻了一页书,意图用知识把烦杂的思绪赶出脑海。
旁边一直窸窸窣窣响。
她的小动作一直很多,不是拿望远镜看他,就是拿什么小东西丢他,他都快习惯了,于是也没理她。
过了一会儿,一架纸飞机一头扎进他怀里。
林九低头拿出来一看,有些不明所以。
“别浪费纸。”
静之早已坐了起来,这会儿趴在小几旁拿着毛笔,正写着什么。
她笑得贼兮兮的,拿笔杆子指指他手里的纸飞机,“林兄,我写了点东西,你快看!”
林九指尖微顿,想看,又不敢看。
她这个人,总爱逗他。
里面不会是写一些见不得人的话吧?
“我写得很正常,你就看看吧。”
静之一脸真诚。
林九将信将疑,慢慢将这被折成奇怪形状的纸张打开来。
哦,还好,是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