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钟媛离开,司施视线返回的途中,漫无目的在店内游走,措地撞上裴弋抬眸。
隔得不远不近,裴弋脸上没什么表情。
刚被钟媛耳提面命一番,司施这次没怎么犹豫,起身坐了过去。
“快到饭点了,我们去吃饭吧?”
短短一夜局势就地覆天翻,但日子还是得过,总不至为了规避风险,就将日常都作废了。
昨日承诺亟待兑现,司施征询裴弋的意见,“你想吃什么?”
裴弋面前咖啡换了一杯冰水,指节分明搭在玻璃杯上。听见司施的问题,不急着答话,只抬指敲击了一下杯壁。
像不经意一提:“你打算搬出去自己住?”
显然是听见了钟媛的一片苦心。
“我……”
司施话在肚子里转了一圈,刚挨到嘴边,忽而被他打断:“吃什么你决定吧。”
裴弋说完执起玻璃杯,喝水的动作隐去大半神情。
掀起眼皮,目光不免和她相遇,冷意像是从杯身一路蔓延到了他的眉宇。
杯底“砰”
地触碰桌面,语调平平:“吃完饭我们谈一下。”
“……行。”
司施感觉他的语气配合他的神情,就像是在说“饱餐一顿好上路”
的预警。
有的时候,司施的一些言行,连自己都解释不了动机。
学生时代,她和裴弋在天气晴朗的日子约好出门,沿着僻静的街道悠闲散步。心情放松明亮,她会突然像返祖一样,发出一声短促而响亮的嚎叫。
不到扰民的程度,周围如果有行人,会不约而同予以侧目。
但她不怎么在乎。
裴弋第一次亲历她的动静时,心理准备还不够充分,不由得怔愣了一瞬。司施喜欢看裴弋因为她懵住的表情,特地凑到他眼前,叽里咕噜继续冒外星语。
听着挺新奇,裴弋笑起来,伸手捏她的脸像按发声娃娃:“这是什么意思?申请翻译。”
司施戏瘾上来,人类语言功能选择性恢复:“没什么意思,我这是自发行为,可能是体内先祖基因觉醒。”
她郑重其事扒拉着裴弋,“这么说来,我们之间是不是有生殖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