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景不慌不忙地解释道:“皇上只是提及白家小姐,却并未明确指明是哪位小姐。”
白央央本正处于绝望之中,听闻此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起身,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焰,连声道:“对对对!还有白锦书!爹,让白锦书嫁吧!我与沐风哥哥可是早有婚约在身的。”
白夫人在一旁赶忙附和着,脸上带着几分愤愤不平的神色,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对,咱们可是辛辛苦苦养了白锦书那丫头十四年呀,这十四年里,吃穿用度哪样少了她的?如今也该是她报答咱们家的时候了。”
白洲听后,不禁陷入沉思,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喃喃道:“这……如此行事,会不会有些不妥?”
白洲心中泛起些许愧疚之意。
白锦书虽身为养女,可在这府中多年,自己亦曾将她捧在掌心。
如今,却要为了亲生女儿和家族的利益,将她推出去,这让他如何忍心?
白承景一脸坦然,毫无顾虑之色,继续说道:“爹,您无需过于担忧。到时候我们便解释说央央已有婚约,所以下意识以为皇上所说的白家小姐是白锦书,如此一来,即便齐王有所不满前来质问,我们也有理由应对,他便拿我们无可奈何了。”
白洲眉头紧皱,仍有些迟疑地说道:“那锦儿那边……她心思细腻敏感,又在府中长大,如此安排,怕是会伤了她的心。”
白承景微微抬了抬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以为意,“爹,这个交给我去说。我自会寻个妥善的法子,让她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不至于太过抵触。您且放心,我定会处理得妥妥当当,不让此事节外生枝。”
南凌皇宫
齐王携着世子潇鹤川一道进宫,径直来到御花园。
彼时,皇帝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端坐在精美的石凳上,手中轻轻捧着一盆幽芳的兰花,正细细品鉴,脸上满是惬意悠然之色,兴致颇高。
瞧见他们父子前来,眼中顿时泛起笑意,热情地招了招手,朗声道:“阿川,快过来让朕好好瞧瞧你。”
他招呼的那位少年,身着一袭精致华服,将他那挺拔的身姿衬得愈发出众。
剑眉斜飞入鬓,星目璀璨,眉眼间尽是不羁的潇洒韵味。
听到皇上唤自己名字,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露出那俊逸非凡的五官,嘴角懒洋洋地往上一勾,似笑非笑的模样透着股随性劲儿。
“皇上万安。”
他只是嘴上敷衍地行了个礼,全然不见外,大剌剌地就挨着皇帝身边坐了下来,那自在的样子仿佛在自个儿家中一般。
“呦,您从哪儿弄这么大盆蓝色的兰花?”
潇鹤川好奇地打量着那盆兰花,开口问道,语气里满是随意。
齐王见状,脸色一沉,当即就朝着他踹了过去,呵斥道:“没大没小!起来!陛下身边岂是你能随便坐的?”
皇帝赶忙一摆手,笑着解围:“朕叫他过来的,就你天天规矩多……这兰花啊,是朝阳国进贡的,这颜色着实特别,朕让人给你两盆拿去玩玩?”
“可别。”
潇鹤川被齐王踹了一脚后,脸上竟连一丝恼意都没有,依旧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仿佛这一脚就跟挠痒痒似的。
他身子一歪,伸手便从桌上拿了一串紫莹莹的葡萄,顺势往旁边一靠,一条腿随意地撑在地上,另一条腿则自在地晃荡着,那姿态,活脱脱就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做派。
他一边把玩着手里的葡萄,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我哪有那本事养活这些精致娇贵的玩意儿,就我这性子,粗枝大叶的,指不定哪天就把它们给折腾坏了。到时候要是没养好,那不得进宫来向您赔罪呀,多麻烦,我可懒得费那劲儿呢。”
说罢,还挑了挑眉,往嘴里丢了颗葡萄,嚼得有滋有味的,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尽显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