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
皇帝听了,微微点头,将那盆栽轻轻放下,负手而立,身姿依旧挺拔,岁月虽已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可那股不怒自威的皇家气度却丝毫未减。
“从小到大,甭管是花花草草还是小动物,你就没一样能养得好的,整日里没个沉稳的时候,就知道调皮捣蛋。”
皇帝看着潇鹤川,眼中却又透着几分宠溺,嘴上虽这般数落着,心里却满是对他成长的感慨,“四年了,长高了也长壮了。”
“在源州这四年,滋味如何?朕让你去那历练,想必吃了不少苦头。”
文元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眼神里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关切。
潇鹤川微微抬起头,似笑非笑地回应:“陛下,源州的日子自是有趣得紧,我这不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皇帝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如今既已归来,便不可再肆意闲逛。朕命你前往大理寺任职大理寺丞,也好有个正经事做,莫要再整日无所事事,徒惹是非。”
言罢,眼神中多了几分期许与告诫。
潇鹤川听闻,嘴角轻轻上扬,挑起一边的眉毛,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味:“哦?大理寺丞?陛下这是想让我去断案缉凶,约束心性了?”
话语中虽有调侃,却也带着一丝对新任命的思索与好奇。
皇上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无奈,看着潇鹤川,语气里透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缓缓说道:“想太多了,朕哪有那般复杂的心思,不过就是瞧着你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想给你寻点事儿做罢了。”
说罢,轻轻叹了口气,似是对潇鹤川以往的荒唐行径颇为头疼。
皇帝的目光陡然变得深邃起来,其中还隐隐透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意味,他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咳咳,阿川你如今也到了该成婚的年龄了,朕寻思着给你赐一门婚事,你意下如何?”
说罢,眼神似有深意地在潇鹤川脸上停留,似在探寻他的反应。
潇鹤川本正漫不经心地赏着那盆蓝色的兰花,闻听此言,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哦?谁家姑娘得罪陛下了?这南凌国的女子,可都听闻小爷的威名,不知哪家小姐如此幸运?”
言语间,满是戏谑调侃,似并未将这赐婚之事太过放在心上,可那微微握紧的拳头,却泄露了他内心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皇帝轻轻摇头,似是对他这副模样有些无奈,又带着几分宠溺,“莫要胡言,白丞相在朝中颇有威望,此女与你,也算般配。待朕下旨赐婚,你且收收性子,莫要辜负朕的一番心意。”
语气温和却又不容置疑,帝王的权威在每一个字里行间彰显无遗。
潇鹤川眉头一皱,满脸疑惑地问道:“白丞相家的?是白锦书?可她不是早就和林沐风有婚约了呀,陛下您这是让我去硬生生地把人抢过来?这恐怕不妥吧。”
潇鹤川嘴上虽是这般说着,可仔细瞧去,他的眼里却分明闪烁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兴奋光芒。
皇上微微摆手,耐心解释道:“你这四年都在源州,不曾回来,有所不知啊,那白锦书是假的,白家真正的女儿如今找回来了,名叫白央央。”
“朕虽还未曾见过这姑娘,但你想啊,白家的底蕴摆在那儿,教养出来的姑娘那必定是极好的。”
潇鹤川原本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瞬间有了一丝变化:“那白锦书如今怎样了?”
皇上无奈地耸耸肩,摊开双手说道:“这朕哪能知晓,那是白丞相的家事。”
潇鹤川眉头紧皱,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不满,撇了撇嘴嘟囔着:“那不管怎样,这不还是相当于和林沐风抢。那林沐风早就和白央央有了婚约,如今倒好,皇上下了这旨意,让我去凑这热闹,这算怎么一回事儿,我可不想落个抢别人未婚妻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