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就只剩下一笼包子,几个馒头,并一壶黄豆汤。
三老爷脸色也极其难看,筷子刚拾起便放下,“我去与老太太分说。”
“等等。。。”
苏氏唤住他,“老爷莫急,这是后宅的事,交给妾身来料理。”
三老爷见妻子气定神闲,忍了忍最终坐了下来。
苏氏含笑,“布菜吧。”
一家三口默不作声吃了小笼包,喝了几口豆汁。
舒筠心口难受,没吃下去几口,正要放筷子,却见身旁的母亲投来镇定一笑,“不吃饱肚子,怎好打胜仗?”
舒筠被母亲揶揄的口吻逗笑了,又将半个馒头塞入嘴里,狠狠嚼了几口,
“待会女儿陪娘过去。”
苏氏没做声,早膳过来,苏氏催着丈夫去国子监,自个儿在正屋歇着,她身子不好,便养精蓄锐。
倒是舒筠帮着单嬷嬷收拾碗筷,二人在西次间小声嘀咕。
“当年夫人生下姑娘您,身子落下病,难以再孕,起先还没什么,您长到五岁那年,老太太那头发作了,非要给老爷纳妾,老爷动了怒,掀了老太太的桌子,二夫人便乘势以老爷不敬长辈为由,扬言要去都察院告咱们老爷,”
“夫人闻讯不得不去上房理论,最后以两间铺子的代价,换来三房的安稳。。。”
单嬷嬷说到这里,心头酸楚一阵阵溢出来,哽咽道,“那两间铺子是当初舅老爷倾家置办的产业,是夫人压箱底的嫁妆,原是打算给您陪嫁的,如今都落到了那些腌臜人手中,奴婢每每想起,这心里便呕着一口气。”
“若是好吃好喝供着便罢,偏生处处刁难克扣。”
“那铺子正在铜锣街第三条街口,是顶顶好的地儿,长房二姑娘抢了您的婚事,二房二夫人又夺了咱们的铺子,老太太两头的好处都得,她们个个吃香喝辣,还不是咱们供着的?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舒筠眼底一片冰冷,“我刚退婚,她们便来作践咱们,”
咬了咬牙,问单嬷嬷道,“舒芝身旁那丫鬟呢?”
单嬷嬷闻言来了些精神,将泪水拭去,“安置在稳妥之地,您放心,此事奴婢已禀报夫人,夫人心中有数。”
苏氏身子归不好,却不是个软弱的。
大约午时还未到,上房那头来了人,说是老太太请苏氏和舒筠过去一趟。
舒筠撸起袖子要起身,却被苏氏按住,“你且在这里躺着,哪儿都别去,为娘去一趟便可。”
苏氏抬眼看着窗外久违的春光,“人在低处有在低处的好,”
她轻柔一笑,“行事便可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