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吧。”
江织又搁沙上躺着,合上眸,倒像那旧时闺里的娇人儿,金针倒拈,绣屏斜倚,懒之态;长颦减翠,瘦靥消红,病之态。只是,不消一会儿,他便咳起来,且越咳越厉害,脸上红潮晕浓。
薛宝怡认得他二十几年了,怎会看不出来他憋着一股火,连忙给他顺气,冲他贼笑贼笑:“不对劲啊,织哥儿,你好像反应有点过头了。”
少见了,这反应,薛宝怡挤眉弄眼,“怎么,看上贴膜的小姐姐了?”
江织微拧了一下眉。
他厌恶女人。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周徐纺却是那个古怪的存在,古怪得让他产生了二十几年来都没有生出过的、对异性的好奇,甚至是胜负欲。
这一点,让他很烦躁,异常烦躁,他想,莫不是因为她生了一双像那少年的眸子,才这样百般让他心绪难宁……越想越烦。
江织掀了眼:“老子好男风。”
说完,他便瞧着薛宝怡,没饮酒,却透着一股微醉的魅。
又来了,这勾人桃花眼!
“你别这么看我。”
薛宝怡往后缩,“我是直的。”
别想把他掰弯,他有钢铁意志,他抵死不从!
江织目光微敛:“我还没有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薛宝怡:“……”
这要不是个美人,他早揍了。
被这么一搅和,江织彻底没了玩乐的兴致,拿了外套起身走人,刚出包厢,又停下了。
阿晚赶紧上前,不知道这喜怒无常的雇主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别宰了。”
他说。
“啊?”
阿晚是真的跟不上雇主阴晴不定的思维。
“那只鸡。”
说完,脚步快了,咳嗽声也重了。
雇主好善变啊,阿晚跟上去:“那我接着养着?”
不过是一只鸡,他到底在折腾什么?江织垂眸,蹙起了眉,他是怎么了?怎么就让那个家伙在心窝上点了一把火,越烧心越不甘。
电梯门开,他停顿须臾,抬脚进了电梯,往旁边一靠,垂着眼睫,灯光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眼底情绪,只是细听嗓音,总归有几分愠色:“先饿个几顿吧。”
“……”
好无语哦。
江织的绯闻在热搜上待了两天,之后,热度被一条轰动娱乐圈的闻覆盖了——知名女星自杀,留遗书揭露某娱乐公司性·招待丑闻。
天星也是国内顶级的娱乐公司,与薛宝怡的宝光是死对头。
听到这消息,薛宝怡很是幸灾乐祸:“天星这次恐怕要脱层皮了。”
饭桌上,就小几个,说话也没顾忌。
乔南楚接:“不一定。”
刑侦队那边的事,他也有涉及,“受害人前几天去警局报案,才刚立案就撤了,背后的人应该阻挠过。”
一个小艺人,怎么可能杠得过一个大公司,处处碰壁无处申冤才是现实。
薛宝怡倒了一小杯红酒,摇了摇:“这群畜生啊,非得把人逼自杀。”
娱乐圈就是这样,非要用人命逼出点人性,不死个人就不起事儿。
这时,薛宝怡的秘书进来,把平板递给他,交代了两句就出去了,是这件事又有后续了。
“天星的手段真厉害,甩锅的公关方案已经出来了。”
薛宝怡把平板给江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