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燝也是一脸凝重:“我大明一向讲究宽厚容人,有人来投自当接纳安置。”
“在下这里,也收到了一封题本。”
两人正说着,一旁的韩爌也拿着一封题本走了过来。
刘一燝:“是何人送来的?”
“永平按察使,袁应泰。”
说着,韩爌将袁应泰的题本,交给了方从哲。
接过题本一看,方从哲不由皱起了眉头,袁应泰的题本上,先就是弹劾了时任辽东巡抚的周永春。
弹劾内容,就是一条,尸位素餐;据袁应泰所说,周永春巡抚辽东以来,不仅没有任何政绩,反而还一味的迎合熊廷弼的固守策略,不使百姓耕种,整日挖沟,有失巡抚辽东之责。
看完之后,方从哲深深看了韩爌一眼,他没想到,这些东林党,竟然如此不顾大局,先帝刚刚驾崩,就迫不及待的就开始了党争。
“不知季晦兄,以为如何?”
说着,方从哲将袁应泰的这封题本,递给了刘一燝。
刘一燝看完之后,也不由脸色一沉:“眼下陛下尚未登基,辽东那边最好还是不要动,这件事,还是等陛下理政之后,再商议不迟。”
“季晦兄说的是。”
方从哲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拿起袁应泰与熊廷弼的题本,放到了一摞题本的最下方,转而开始处理其他的事情。
见辅与次辅意见一致,韩爌只是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内阁值房,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内阁这边安静了,可是朝廷各部的官员们,此刻却无法安静下来。
所有官员都在议论着昨晚紫禁城内的事情。
左光斗也找到了正在办公的杨涟。
“我说文孺兄,如今宫里生那么大事儿,你怎么坐的住的?”
看着杨涟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左光斗也不禁摇头苦笑一声。
“昨夜你我不是都见到了么?何必大惊小怪?”
杨涟头也不抬的说道,眼睛仍旧盯着手上的公文。
左光斗见状,左右望了望,随即凑了上去,低声道:“难道文孺兄就不好奇,锦衣卫为何会突然进宫?”
杨涟:“当然是陛下召他们进宫了,不然他们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左光斗凝声道:“事儿是如此,可是文孺兄别忘了,本来扶立陛下的主要功劳,应该是咱们的。
可是突然却多出了一个锦衣卫,而且陛下还靠着锦衣卫,让李选侍与太妃一同移宫,没有了后顾之忧。。。。。”
杨涟一听这话,不由抬起头来:“遗直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左光斗微微叹息一声:“本来扶立新君,是你我获得陛下信赖,乘势而起的一个机会,可是如今那些锦衣卫却成为了头功。。。。。。”
杨涟眉头一皱:“我杨涟做事,向来只问该不该做,只要陛下能够顺利继承大统,那便足矣,至于是谁的功劳,很重要吗?”
“遗直兄有空想这些,倒不如多花些心思想想如何做事,这样才会不负泾阳先生对我等的教导。”
说着,杨涟便不再理会左光斗,转而继续开始忙活起来。
“呵~,你这家伙,还真是。。。。。”
看着杨涟如此模样,左光斗不由轻笑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