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邹彦难得哽住,挥手,“你算半个圈子人,你不喜欢男的,你只喜欢龚淮屿,不知道倒也正常。”
纪归觉得他这话说的有异议,想争辩什么:“我现在不喜欢他了。”
“我懂。”
邹彦颇为正经,“今天是你勇敢迈出去的第一步,慢慢就不喜欢了。”
这话还是有些不对,但纪归也懒地再辩驳,听邹彦问:“那你什么时候跟龚淮屿说这件事?”
纪归顿了顿:“他这几天出差,再过段时间等他回来吧。”
恰巧,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纪归看一眼,伸手将开关键按下,耳边安静下来。只是下一秒,屏幕又亮起。
邹彦心里跟明镜似的,“你还没把他拉黑啊?”
纪归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知道对方不依不饶的性子,轻嗯了声,拿起手机指指洗手间的方向。
等自动挂断后,第三个电话紧接着打过来,纪归深吸口气,划开接听。
他这次没先发声,那头也习惯性沉默着。
两人就这样对峙,直到一道沉重地鼻息传来,龚淮屿那头有些吵,但挡不住他发冷的音色:“你在哪儿?”
听这声线语气,邹彦那条明友圈应该没有屏蔽他。
“在外面吃饭。”
纪归一板一眼地回答,就听那边呼吸声好像更重了些。
“什么时候回家?”
“暂时回不了。”
纪归想起早上同阿姨说外出旅游的事件,也不知道阿姨有没有将这件事告诉龚淮屿。
他不擅长说谎,刻板地认为说了一个谎,就要再编织另外的谎来圆。
纪归现在有些后悔,要是当时直接说自己搬出去了还能省不少口舌麻烦。
于是,纪归没有再让龚淮屿问话,率先道:“你不是出差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那头杂音持续,应该是龚淮屿转头与别人交谈了几句,又附耳来同自己讲话,问他刚刚说了什么。
纪归无奈,只得重复一遍。
“没出差。”
话音刚落,那边交谈声愈发大了起来。
龚淮屿也不知道底在做什么,随即一句回家说,挂断了电话。
纪归盯着回到主页的手机发懵。
紧接着,他下定某种决心,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龚淮屿的电话拉入了黑名单,动作丝滑流畅,一同微信和其他所有通讯方式都拉黑。
盥洗室很安静,镜面反射出纪归平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