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看这……”
管彤到底是管仲舒的骨血,能够死而复生,算是大喜事,但老太太的态度也不能不考虑,管秦氏表现得左右为难的。
管昕看到活生生站到眼前的管彤,眼里似乎能喷出火来,但这样的神情仅呈现了片刻,继而表现出一副惊愕与害怕的表情来。
“爹爹,三妹妹不会真是鬼吧?曾经的三妹妹,何曾这般大声地、嘲弄地与长辈们说过话?”
“管她是人是鬼,赶出去了就好,我们管府,难得有一件喜事儿,不能让她在府里作妖,把我好好的心情完全破坏了。”
“婆母说得是,我这就去安排人……这府里的下人也是,有好吃好喝的了,就一窝风的去吃去喝了,也不留守一个人……”
“这一点,你就别怪责了,是我允许的,今儿大喜,难得地让他们乐一乐,也显示出我们为人主子的宽仁态度来。”
“是哦,老太太对府里的下人确是颇为宽容的,而对我这个孙女儿……呵,不说了,夫人也不用去特别叫人,我来此,只是想与大家打个照面,告诉你们一声,我还活着!
再就是,去我曾经住过的破烂小院里,拿走我与奶娘的身份凭证,也翻找一下,看还能不能找到一件像样的换洗衣物来。
毕竟,在外面住着,也不能衣不蔽体的,我虽然也不会大肆宣称我是某某的庶女,一个没娘的,奶不喜,爹不疼的无足轻重的女儿家,但若不小心让人生出一份好奇心,查出我是谁家之女,你们管府的面上也不好看。
爹爹!奶奶!夫人,还有两位尊贵的小姐,还有小弟,你们都慢慢吃着,用不着挪动屁股来应付我这个人,就当我是一缕轻飘飘的魂魄,还是看不见的那种……走喽!”
管彤还特地福了福身后,这才飘然离去。
就像一缕轻风。
自始至终,管仲舒微张着嘴,在消化过滤着,他不在的日子里,在管彤身上所生的事情。
他刚离家,管彤就病了,说是小病,然后请医用药,几天下来,便变成大病了,从此卧床不起,浑浑噩噩,那时,魂已经归天了,余留一口气儿,或许是等着他这个爹爹回来。
但,终究没能等到他回来,便带着遗憾咽气了,于是,被府里的下人抬到荒郊野外,下葬了……
这一切,似乎都没错!
可为何,既然确定死了的女儿,在他回来的第一天里,就来亮相了?仅仅是特地告诉他们,她没死?
当然,管尤氏对管彤事件的述说,没有管仲舒所想象的那么全面,他完全是自己脑补的,这是读书人的特质。
读书人还有着容易伤怀的特质,此时的他重重叹息一声,心底涌起对管彤的一份怜惜,但这个女儿,性子确实变了。
是经历生死大难后而改变的?还是……
他不敢赌。
这时的他,刚刚升了官,虽已人到中年,但依然有着意气风之感。
所以,他算是默认了其娘亲的安排。
一个庶女而已!
最起码,他这个做爹的,没有如同某些府里子女多的父亲,对出生的庶女,不闻不问的,连个名字也懒得取。
大夏国的女儿家,没有取名的多了,识文断字的,还讲究地为其取一个名儿,这样,对自己的女儿也有好处。
那些个武夫,即便给闺女取名儿,也是很随意的取一个,如果是庶女,或许就没那个精力去理会了。
不像对待儿子取名,还特意请一个识文断字的,较有名望的老先生来取一个有寓意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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