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再次愣住,“我……我……我也没想嫁给他……我……”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想从黄佑那里得到什么。
她就是气愤,失望,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对她那么重要的一句话,对她那么重要的一个人,却不把她放在心上。
“不清楚自己的实际需求?”
覃川点点头,他遇到很多这样的合作方,“那我们来假设,如果黄佑给你道歉,并且不追究你的过错,你能接受这种和解条件吗?”
阿黄从床上跳起来,“不!不接受!凭什么!凭什么一句话就能勾销,你知道我这些年有多辛苦吗?你知道我一边念技校,一边工作,没时间睡觉,为的是……”
“停。”
覃川打住她,“我说了,情绪宣泄时间已经结束。”
阿黄莫名其妙就闭嘴,她看着覃川,这个脸色苍白又瘦弱的人,一看身体就不太好,可就是,觉得……
他能解决自己的问题,就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这个叫覃川的人会帮她找到,他能帮她熄灭这些年不甘的怒火。
“道歉不满意是吗,还有更深层次的索求。”
覃川摩挲自己的下巴,男人的刀子还放在他的颈部大动脉,“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黄佑的?”
阿黄脱口而出,“半年前,半年前开始跟踪的,跟他的车子,守在他家门口。”
“你应该不是半年前才从大山出来的吧?”
“不是,我早就跑出来了。”
覃川:“那为什么半年前才开始跟踪黄佑?”
“因为……半年前有些事……”
阿黄低头不愿意说,“跟黄佑没关系,我自己家里的事。”
“你最好讲出来,有助于我帮你找到你的核心需求,半年之前,你对黄佑的关注还没到这种不正常的地步,所以是有事情刺激了你,才让你做了这种偏激的行为。”
“我……我……”
阿黄吞了口水,缓慢叙述,“半年前我妈死了……下葬那天我想回去来着……但我不敢回家,我是嫁人前偷偷跑的,彩礼的牛我爹都收了,结果我跑了……我不敢回家,会被打死的……我每天夜里做梦,梦见我妈来找我,说我不孝,害她被打,死了连一炷香都不给她上……”
“晚上不敢睡觉,白天在流水线上打盹,被厂子开了,我没了收入……房租交不上,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我不懂为什么,为什么来来往往的,大家都是人……凭什么我就这么苦……”
“我看到了黄佑的海报……,没有什么能支撑我了,除了那句,等你出了大山,就来找我……”
“所以你开始疯狂地跟踪他,你把黄佑当成情绪出口。”
覃川抬眸看着她,一双向下的桃花眼现在精明又冷清,没有因为女人的遭遇露出一丝一毫的同情,只有算计。
他在算计,如何达到所有人的需求平衡,“所以你的核心需求,其实跟黄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