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讲不了话。”
“讲不了话?”
韩秀仁忽然就慌了,“不是老毛病?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连话都讲不了?”
沈时:“他被人踹了一脚,夜里开始发烧,退不下去。”
韩秀仁急了,“踹了一脚?踹哪里了?你不是他男朋友吗?你他妈是个摆设,为什么会让人踹他?!”
最后一句带着明显的气愤。
沈时也听出了点东西,但现在覃川情况,他无心其它,“踹肚子上了。”
“有吐血吗?”
沈时回答:“没有,但他一直蜷缩着,感觉……很痛的样子……”
县医也在一边附和,“我检查了,没有的。”
韩秀仁保持着冷静,他指挥沈时,“把他嘴巴打开,仔细检查下。”
沈时掰开覃川的嘴巴,忽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灌进鼻子里,心沉了下去……
他举着电话:“有,有血腥味。”
韩秀仁:“送到我这来,要尽快。”
“没办法,覃川在宁夏,现在还在刮沙尘暴。”
电话那头出现碎裂的声音,韩秀仁好像把什么东西砸了,但说话声音是冷静的,“那你现在是在医院吗?”
“在,但是个诊所。”
“问医生,能不能做内镜注射止血?算了,你……你直接把电话给医生接。”
沈时把手机递给县医,县医听着听着脸色凝起来,“没有,我们这里没有这个条件,做不了内镜。”
“静脉注射是可以的,但我没有你说的这种药……,好的,好的。”
县医把电话还给沈时,“韩医生说,他找人把最近的药送过来,让我们等会。”
沈时点点头,他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韩秀仁的名字,阴鸷的目光一闪而过。
覃川是他的。
只能是他的。
沈时坐到覃川身边,把人抱进怀里,体温滚烫,但手脚都是冰凉的。
他两个手给覃川暖着,亲吻他冷汗涔涔鬓角,能感觉到覃川在他怀里一下又一下地发抖,“对不起,我的错,下次不会现出这种事情了。”
委屈你了修
沈时在诊所等人送药。
眼看着外面的风沙越来越大,沈时的心拧巴在一起,他害怕送药的人来不了。
覃川醒了一会儿又闭上眼睛,额头抵在沈时的下颌,闷闷咳嗽。
沈时低头看着他,眼神忧郁,“哥哥,咳出来,为什么要咽进去?”
覃川就是这么一副矛盾的性格。
他迫切地想要沈时爱他,他也表现出很坦然的样子。
可覃川又不敢把最不堪的一面展露给沈时看。
总是藏着,掖着。
他挑选出适当的软弱和可怜。
让人怜爱又不过分攀扯,随时能够保持优雅和风度。
把他觉得沈时不能接受的部分埋藏起来,想尽办法忍着。
“害怕麻烦我?”
沈时摩挲着他的耳垂,把毛毯又裹得紧了些,“还是不想我担心?”
“川,我越来越不懂你了,我以为你比我勇敢直白一万倍,但总好像跟我隔着一层。不要这样好吗?我不值得你依靠吗?”
覃川把头埋在沈时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