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川就着沈时手上的牙杯包了一大口水,在嘴里酝酿了会,哇地吐到池子里,淡淡的粉色,覃川蹙了蹙眉头。
沈时把人转过来,掰开嘴仔细看,“怎么回事……血还在流……”
覃川:“有冰块吗?我含一颗。”
“哥哥等我。”
沈时转身去厨房,在冷冻柜里找到冰格,按出一颗喂到覃川嘴里,覃川脸颊鼓出一块大包。
“嘶哈……好凉……”
覃川忍不住抖了下。
“张嘴我再看看。”
沈时微微垂头,检查覃川的牙齿,“血止住了……哥哥……你智齿周围发炎了你自己知道吗?”
覃川立马闭上嘴巴,冰块嚼嚼吞了下去,“我知道,没事,过一会就好了。”
“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哥哥。”
“不……不用!”
覃川很快拒绝,冷水洗了把脸,“今天不是还约了出去吃饭吗?位子很难定的。”
“可哥哥……”
“可什么可,智齿发炎很普遍的,一会就好了,用不着去看医生。”
覃川吹干被水打湿的头发,拿出一根纯黑的小皮筋给自己发尾扎上,“来帮我挑挑衣服。”
沈时默然,没再劝他,跟着进了卧室。
周末,覃川终于脱掉那几乎长在身上的西装,换了件淡黄色的毛衣,随意地搭了件牛仔裤,覃川脸型和身体线条都非常流畅,褪去了精干的西装,沈时觉得叫哥哥有点张不开嘴。
“川,加件外套,外面凉了。”
“太阳那么大,穿外套会热的,你不也没穿,就这样吧。”
覃川关上衣柜门,但被沈时拉住。
“你不穿,我穿。”
沈时掏出一件毛呢的外套,穿在宽大的卫衣外面,显得不伦不类。
“那是我的衣服……”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穿。”
“你要冷了就给你。”
“我说我不冷。”
“不冷我就自己穿着,又不挨哥哥的事。”
覃川不知道是要哭还是要笑,“时,我都多大了,至于你像个小孩子一样照顾,冷热我自己不知道吗?”
“我没在照顾你。”
沈时一向喜欢这么说,让覃川无法反驳,他拉着覃川的手,“走吧哥哥,要晚了。”
覃川开车和沈时去了外滩的晟永興,他家的鱼子酱烤鸭味道一流,鸭皮烤得酥脆,位置也顶好,窗外就是东方明珠塔,覃川嘴叼,对进嘴的东西算得上讲究,但对于在哪吃他无所谓,所以大部分时候会找助理打包带走。
但跟沈时在一起后,他会找个风景好的位置坐下来两个人慢慢吃。
沈时嘴上不说,但覃川知道他是喜欢这样的仪式感。
“喜欢吗?”
覃川几片饼放在保温炉上,“我比较喜欢再烤一烤,把饼皮烤成烫的。”
他烤好饼皮卷了蘸酱的鸭肉在里面,直接塞进沈时嘴里,“尝尝。”
“哥哥选的……没有不好吃的……”
沈时这辈子也就跟覃川在一起后,会忽然冒出一些羞涩。
类似于野狗流浪太久,忽然被人牵回家,蹲在炉火前烤火的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