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小蘑菇发出呜呜咽咽的小声抽泣,伊凡走到其身侧,驻足观察,就见小蘑菇受惊似的,猛地弹起,露出了一双红肿泪盈盈的金色眼眸。
伊凡看着眼前受到惊吓,站起来还没有他腿长的小雄子,心中升起怜爱。
“艾睿?怎么蹲在这里哭?”
眼前这个金灿灿,眼眶红肿的小雄虫,就是拓维斯的亲弟弟,也是拓维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放不下的虫。
书中,拓维斯在新婚之夜祈求伊凡带回留在首都星的艾睿,被伊凡狠狠拒绝且打了一顿,关进禁闭室后,的确接回了艾睿,但是却不闻不问,更是起了虐待的心思,这也是伊凡和拓维斯日后成仇的主要导火索。
伊凡关心的话语出口,艾睿的眼泪却流得更凶了,他嘴巴紧紧闭着,默不作声地哭泣,满脸都是委屈与害怕。
伊凡顿住,眼前这个金发金眸的小雄虫,是拓维斯的弟弟,他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哭得惨兮兮,很明显才对。
看着泪水和雨似的小艾睿,伊凡总有一种自己在欺负小孩子的错觉。他无奈扶额,蹲下身安慰道:“别哭了,我这就把你哥哥放出来。”
听见这句话的小艾睿,努力憋住自己的抽咽,眸子里虽然还是胆怯,但他鼓起勇气问道:“真的吗?”
“真的。”
伊凡伸出手轻轻擦去艾睿脸上的泪珠,笑着道:“小艾睿先去把脸洗干净,待会哥哥出来看见小艾睿一脸的眼泪肯定会担心的,所以在哥哥出来之前,先去洗个脸好不好?”
艾睿止住抽泣,半信半疑。
他来到这座别墅三天了,见不到哥哥,也见不到其它虫,虽然是眼前的这位陌生哥哥把他从幼虫园接走,但是这三天的无视,他已经深刻了解了眼前这位笑得很漂亮的大哥哥不是那么的好相处。
伊凡却不管眼前这金发金眸的小雄子怎么想,对着身旁的机器小秘书吩咐道:“小一,带小艾睿回去洗脸吃早饭。”
“好的,星际第一大帅虫。”
小一魔性妖娆的声音响起,伊凡嘴角抽了抽,暗自记着,一定要找个机会把小一这魔性的声音和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称呼换掉。
艾睿内心并不想离开,他想亲眼看见自己的哥哥,但是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听从伊凡的命令,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小一回了别墅。
解决了小麻烦,伊凡舒了一口气,随即站起身,用口袋中的钥匙打开禁闭室的门。
是的,用钥匙,你没有看错,伊凡也没有想到,在这么高科技的时代,推修家的禁闭室竟然依旧采取的是用钥匙开锁的。
暗门发出吱呀的声音,伊凡向内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向下的楼梯,再往里去,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伊凡弯着腰,小心摸索着走进这间阴森森的禁闭室。
越往下走,刺鼻的血腥气越发浓郁,伊凡皱着眉头打开手腕上光脑的手电筒,借着亮光一步一步向下。
血腥气愈发浓郁,快到尽头时,伊凡才发现这个禁闭室原来是有灯的,于是打开了墙壁上的灯源控制按钮。
刺眼的白炽光散开,伊凡反射性地眯了眯眼睛,随即就被这禁闭室的程设闪花了眼。
原本,伊凡以为的禁闭室就像古代那种封建贵族家族子弟犯了错误关的小黑屋一样,可在看清眼前这一幕时,他整个人僵硬住了。
深黑色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器具,其中,要数鞭子最为显眼凸出,皮的,带刺的,长的短的,应有尽有。
伊凡表情十分震惊地走上前,随手拿起了桌子上染着鲜血的带刺的鞭子,内心担忧。
他这雌君,还好吗?
正站在禁闭室中央疑惑着,一道压抑的呻吟从桌子旁的角落处传来。
伊凡警惕地转身看去,只见桌子旁的角落处竟然跪着以一个人!哦不,应该是一个虫。
那虫发丝凌乱,跪在地上微低着头,白色衬衫脏污凌乱,肌肉棱角分明的上半身却满是鞭痕,手臂被银色手铐束缚在身后,脖颈上带着一个黑色带有金属光泽的项圈,在见到伊凡的刹那更加垂了垂脑袋。
伊凡猜想,这应该就是他那素未蒙面的雌君——拓维斯。
拓维斯原本坐在角落里休息,在听见门口的动静时,知道是伊凡来了,原想着默不作声熬过去,但在瞧见伊凡拿起鞭子时,拓维斯忐忑的心脏终于落到了谷底。
主动开口总好过被动挨罚,三天不曾开口的他嗓音沙哑主动道:“请雄主责罚。”
怎么折腾他他都无所谓,他是雌虫,皮糙肉厚耐得住疼痛,只希望伊凡在他这发泄后能够帮助他找回他的弟弟。
这么多天的滴水未进,饶是体力一等一的雌虫,此时也有些受不住,拓维斯浑浑噩噩的想着鞭子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角度和力道落下,在压抑的气氛中等待着他这只在新婚夜见过一次的雄主的责罚。
伊凡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拓维斯想了如此之多,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也很焦灼。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眼前这个跪在地上,且十分狼狈的雌虫,应该就是他那素未蒙面的却已经记恨上他的雌君,伊凡不禁为他日后的生命感到深深的担忧。
穿成炮灰了,穿成雄虫了,穿成炮灰雄虫还打了帝国元帅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禁闭室的气氛格外压抑,哦不,应该说在气氛格外压抑的禁闭室中,两虫之间的气氛格外压抑。
“咳。”
思索片刻,伊凡放下鞭子,决定采取怀柔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