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裴只觉头痛欲裂一阵恶心中陷入了沉睡。
再次苏醒时距离婚礼开始只有十个小时,他顾不上太多扯下针头就要离开。
门外的女人适时的走进来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看着面色苍白的他,“尤里,我是你母亲的好友云瑶。一别二十年我终于等到了你。”
时裴低着头脑海中思考着女人的身份,想至何处他才抬起头,记忆中母亲确实有一位好友,时常来华盛顿看望她,和她一起研究各种问题。
只是两人都未曾见到她最后一面,连真正的死因都不清楚,王室对外界的公开理由一致是器官衰竭抢救无效并不能服众,毕竟时雅死的时候才诞完三胞胎不足一年。
“我被送回中国后行踪都被他控制,没有他的同意哪怕是私人飞机都不能回美国和北欧。”
他低下头系纽扣,声音沙哑而极了,大病初愈的时裴此时还发着高烧。
他只是平静的陈述来自身份的敏感和父亲的控制。
“嗯,我知道。所以我在等你。”
云瑶走了过来递给他资料,“我在王室工作,借机找到了当年的主治医生的学生,不过主治医生早已被灭口,他的学生也参与了那次抢救。当时是麻醉师,根据他的描述,时雅确实是器官衰竭,可引起器官衰竭的原因是……”
云瑶看了他一眼,坐在床边穿着白衬衫的男孩五官七分随了当时最美的王妃。
“滥用和混用药物,她生下你之后就接受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的药物治疗,十几年如一日,越治越病。生下三胞胎后沉身体情况极速之下。”
云瑶擦了擦泪,“十几年饮食和药物双重下毒,怎么可能不器官衰竭。这家公司来自加州,实控人是诺亚里的弟弟。”
“啪。”
时裴手中的资料滑落在地,他无力的笑了笑随即看向云瑶,“十几年前的诺亚里就有如此手段残害我母亲,只怕她当上王妃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我们四个,给她的孩子一份保障。”
“她不是个好人,你母亲太过于相信这个诺亚里了,她最开始只是你母亲的营养师而已。长期将有毒的食物共吃,一年两年长此以往你母亲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诺亚里这样顺利做事不被察觉怎么可能没有你父亲的插手。”
云瑶也苦笑一声。
营养师和医疗科技结合,悄无声息动手除掉时雅太简单了,简单到连王室也骗了过去。
“几小时后就会有媒体来现场直播你父亲和她的世纪婚礼,外人被你父亲亲王的形象蒙住,自以为他思念亡妻多年才迎娶新欢,可里面的弯弯绕绕没人理解。”
云瑶点上烟走到窗前拉开一条缝,“你我要抗衡整个王室是不可能的,你父亲在华盛顿娶妻更是有一定的政治交换。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那个时候解开蒙羞布。你身为长子必须代表出席,可愿与我联手还时雅一个公平和一个迟到数年的真相。”
时裴踉跄几步靠在床头上,恍恍惚惚间他又看到了母亲满脸生斑不得父亲喜爱,一次次做医美去除却还是没有用的时候,有诺亚里在她做什么都没有用。
“你要我怎么帮你……”
他稳住心神看向云瑶的背影,颤抖的双手无论如何也翻不了那资料。
时雅死亡的真相就是诺亚里和凯撒一同下了一盘二十年的棋。
“我为王室做事多年,在新闻媒体里也有自己的人。凯撒亲王怕是忘了我毕业于北大的新闻专业。”
云瑶冷笑几声走了过来拿出一个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婚礼开始后一切都会顺利进行三十七分钟,接下来是长达二十分钟的香槟酒塔环节。这个里面有我这些年整理出来的所有资料,只需要你拖住那两个一直在前台,我会从后台侵入进行播放。”
时裴皱了眉,看向云瑶,“云姨,亲王的人不会放过你的。这种王室丑闻会要了你的命。”
云瑶耸了耸肩转而云淡风轻,“我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她的孩子。反正凯撒·路亚也没想过承认,那就用群众的情绪反扑,我只是要一个公开的真相,而非王室的欲盖弥彰。”
他沉默许久点了点头,随即云瑶就带着东西离开,她站在门前双手放在门把上,低着头带着鼻音,“你父亲真的是从来没有爱过时雅,他是个人渣。”
关门声响起,时裴只觉喉间涌上热血扶着墙就进了卫生间,凯撒是一个他光听到名字就恶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