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本虚(防)无(盗)领域会关闭 “现在已经没有那种想法了!”
章晓连忙辩解。
原一苇盯着他:“你真的那么不想当一个向导吗?”
慢吞吞走在后面的高穹接话道:“当哨兵和向导有什么好的?见到男人就流鼻血。”
“这是初级性反应,你懂什么。”
原一苇瞪他一眼,“初级性反应是可以被覆盖的。出现中级性反应之后,初级性反应就会消失,并且在遇到下一个喜欢的对象之前都不会出现。”
高穹来了兴趣:“中级性反应是什么?”
原一苇吃惊了:“我靠,你今天跟我说了两句话。”
章晓红着脸打开了保护域:“开工了开工了。”
原一苇:“章晓,你先回答我问题。”
高穹:“没人理我吗?中级性反应到底是怎样的?”
这次要去的地方远比上一次更远,而且时间跨度也极大。
原本章晓只需要调节原一苇和高穹的陈氏仪就行,但应长河想了又想,一是想让原一苇看看章晓的情况,二是怕章晓不太擅长操作,调着调着把自己也带过去了,干脆在任务派遣表上又添了他一个名字。
三个人落地的时候,原一苇的手被章晓攥得疼。
高穹仍旧把章晓的脑袋抱在自己怀里,原一苇十分不满:“你怕什么啊?太用力了。”
章晓一直记得高穹说过使用陈氏仪进行迁跃的时候不能松手,所以不由得就使了点儿劲。
他们落地的地方是一处山林,林中雾气缠绕,鸟雀啼鸣,正是清晨时分。章晓看了眼陈氏仪,地点和时间都没有错。
16o年,万历的最后一年。他们所在的时间是农历八月廿七,这一天之前,“五月花”
号开始了横渡大西洋的旅程,从英国前往新大6北美洲,带着宗教、武器、病毒和新的文明;这一天之后不久,明熹宗朱由校即位,距离陕西王二率领饥民冲入县城杀死知县张斗耀(*),还有七年。
原一苇神情紧张。周围十分安静,章晓不知道他为什么死盯着自己。
“章晓……”
原一苇的声音都抖了,“我摸到了……我摸到了啊。”
章晓这才现,原一苇的手正扶着他身边的一棵枫树。
栖霞山上栽满了枫树,此时正是夏末秋初,山中绿荫丛丛,秋色还未瞧得见,只有风过叶隙时出的摩擦之声,满耳飒飒。在远处的一片苍郁之中,隐约露出一角鎏金飞檐,有摇荡的钟声缓慢传来,入耳时已经听不分明了。
原一苇眼眶红,只不断重复着一句“摸得到了”
。被他的激动感染,章晓也有些不好意思:“是,是因为我吗?”
“是啊,是啊。”
原一苇擦了擦眼睛,“章晓……你真是太有意思了。欧得利斯壁垒或许是影响不了你的,但是为什么……我想不明白。”
高穹站在一旁远眺群山,没理会原一苇的絮叨,掏出个指南针看了看。
他们身上带的只是一张手绘的图像。紫砂桃形杯最后一个记载落在这一日的栖霞山上。
“项翁善陶,精殚以制杯。有杯桃形中虚,环覆枝叶,玉润遒实,见者无不叹。”
本馆传来的《鉴陶》(*)中这样记载,“万历末年,有贾千银购之。经栖霞遇匪,人殁,桃杯匿。”
现商队随从尸骨的地方,距离他们的落点只有两公里。
“出吧。”
高穹说,“别哭了。”
原一苇又抹了抹眼睛:“唉,你不懂。干我们这一行的人受父辈的影响很深。我的父母都是干考古的,他们可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章晓很好奇:“那高穹的父母呢?”
高穹已经走在前头了,不知道是否听到他的问题。
原一苇还在叨叨:“我爹呀,当初去四川的时候就一直在说,要是能亲眼见见当年的盛况就好了……”
章晓耐心地听他叨叨许久,一直没说到高穹的事情上去,有些失落。“行了,走吧。”
他扯扯原一苇的衣袖,“你实在舍不得的话,折个枝子带回去呗。”
“不行不行,要保护环境。”
原一苇说。
他踟蹰片刻,折了一根,又折一根,全塞进包里了才算心满意足。
三人走了一会儿,章晓自言自语:“我觉得吧,我们应该换衣服。”
原一苇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在摸到这儿的东西之前,他还没有真切的感受,现在觉得十分不妥了:他们三个明显不是这儿的人,若是被看见,问题就大了。
他走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拉着章晓:“糟糕,昨天忘记跟你说出勤的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