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当你最好的朋友吧……你知道什么叫最好吗?”
秦郁棠给他解释,最好的朋友只能有一个,这是比七大姑八大姨还要亲密的存在,更别提什么干的兄弟姐妹了。
这几句解释听得季茗心泪眼朦胧,原来自己对秦郁棠而言,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不是可以被随便替代的abc,而是最好,是唯一诶!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像热气球一样轻盈地离地而起,飘飘升空,飞向至高无上的童年荣誉殿堂,接受秦郁棠大人的颁奖。
秦郁棠:“我是觉得认干哥哥干弟弟很傻啦……”
季茗心傻笑着点头,附和道:“嗯。”
秦郁棠挠头,也有点脸红了,扭头去看墙上的一张陈年奖状,还是季茗心读幼儿园时期获得的,写着祝贺季茗心小朋友获得“优秀小朋友”
称号,她思绪被牵着走,忍不住笑了,噗一声道:“幼儿园的你也要贴墙上?”
她自己就不搞这种小儿科的东西,贴的全是正儿八经的小学奖状,两个学期的期中期末,年级排名、班级排名、单科、总分……秦郁棠拿了十几张奖状,家里的奖状墙已经小有规模了。
季茗心的大脑根本无暇分析秦郁棠挑起的新话题,还沉浸在“最好的朋友”
当中出不来,又跟着嗯了一声。
秦郁棠突然想到季茗心那可怜兮兮的分数,发愁地叹了口气:“你成绩总这么差,我以后很丢脸啊。”
九月底,天秤座的唐乐橙同学要过生日了,村里孩子记虚岁,她又因为转学等原因多念了一次一年级,因此领先全班同学,率先迈入了十岁大关。
十岁——和周岁、六十岁一样需要大操大办,村里许多户都被邀去吃席,几家欢喜几家愁。
秦郁棠不用操心份子钱,自然不懂大人们谈起这事时神情里的微妙,她只觉得期待。
流水席,尤其是不在年关的流水席,是很馋人的:梅菜扣肉、蒸鱼、蒸肉丸、厚千张炖牛肉、胡萝卜焖鸭子……想到这些秦郁棠就忍不住要咽口水。
她向季茗心转述时眉飞色舞,俨然已经透过时空,看见了未来:“乐橙还要骑马呢,你骑过马吗?”
“没骑过。”
季茗心坐在台阶上,低头洗手里的卡牌,这里边一半是他吃干脆面开出来的,另一半是从别的小孩那儿赢过来的——近期的挚爱,走哪儿都得揣着。
秦郁棠自顾自往下说:“我也没骑过,不过没关系,等到10岁了就能骑了,哦对了!你到时候吃饭不要吃太饱,因为下午还有一个10层的大蛋糕,你吃饱了就吃不下了!”
季茗心有些尴尬,但无法再拖延下去,如实道:“我去不了。”
“啊?”
秦郁棠极为震惊:“我昨天明明看见乐橙的奶奶去你家了呀?”
连寒暄的开场白都听见了,说的就是自家请客,喊季振山一家吃席的事儿,难道说……
“我奶奶说不去就不用送人情。”
秦郁棠半张着嘴,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