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茗心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直乐。
秦郁棠没力气跟他计较,重新振作起来去了浴室,洗到一半季茗心又来了,热气氤氲里两团难解难分的影子。
这澡足足洗了一个半小时,秦郁棠裹着浴巾躺上他换好的四件套时,伸手一看,都觉得自己十根手指头有点泡皱了。
季茗心把换下来的四件套塞进阳台的洗衣机,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月光下,一个裹着浴巾的女人横躺在床上,簇着手指细看。
有点儿逗。
他走过去,脚跟一转,直挺挺倒在秦郁棠身边,床垫回弹,带着俩人一起颠了颠。
“你这顶灯有点儿旧了。”
季茗心的本意是不够亮,改日给她换一盏亮的。
没想到秦郁棠反应很大——那是她挑了很久的灯,他居然敢来指手画脚,真拿自己当正宫娘娘了,不就睡一觉吗?
秦郁棠侧头看着他,心想这人连白都没表过,只不过是自己“来者不拒”
里某位凑巧赶上她生理需要的男嘉宾,留着做甚?
于是她抬了抬下巴,倨傲道:“你什么时候走?”
“什么?”
季茗心扭头,耳朵被折了一道压在脑袋下,不敢置信地问:“你再说一次?”
“我这儿没有第二张床给你睡。”
秦郁棠打开他试图掀起自己浴巾边缘的手,没什么感情地说:“你早点回去吧。”
没有过夜权,提起裤子就翻脸……季茗心越想越想不通,一时之间气笑了,单手拄着床,翻身起来撑在她上方,俯视着她问:“你把我当什么?”
秦郁棠张了张嘴唇,没发出声音。
看嘴型好像是说……公主?
季茗心急了,一低头,俩人额头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一声“砰”
,他有些崩溃地反问:“你还真嫖我啊!”
秦郁棠怀疑此刻自己额头正中间已经被撞出一块红印,来不及思索便听季茗心强调道:“秦大律师,犯法的!”
“又没付钱。”
秦郁棠倒很清醒,往下缩了缩,从他和被子的侧面空隙里滚出来。
她原本就只裹了个松松垮垮的浴巾,这样一滚,人是出来了,浴巾还留在季茗心身下,季茗心跟着她的动作扭头,只见她赤条条躺在一边,黑发如瀑,一半压在腰背下,一半散乱在胸前,将一个个吻痕遮得若隐若现。
“看什么?”
秦郁棠一动不动地任由他看。
方才没开灯,他们是混乱纠葛的一体,这会儿开了灯,将对方隔开来看,季茗心有些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