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棠挂了电话,开心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对着空气打了套军体拳,犹不尽兴,蹭的坐起来,电视屏幕上,新闻袋袋裤正好结束,她忽然想起季茗心来,决定去看看这家伙是不是还在当电线杆子。
可事实比她想象中还要惨痛一些,她到的时候,季茗心正在替人捡沙包。
“季茗心,你老大来了!”
季茗心回头,发现秦郁棠站在场边看着自己,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沙包!丢回来啊!”
“哦。”
季茗心小跑过去,将沙包扔回对方手里。
秦郁棠看清了场上的形势,抱着胳膊站在场外,幻想自己捡起沙包,砸在那些使唤季茗心的人脸上,让他们脸上肿起一个高高的鼓包。
仅仅止步于幻想,她就要走了,而季茗心才刚交到几个朋友,她不能就这么把人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交际圈给毁了。
秦郁棠家的院子里有口井,井水冬暖夏凉,夏天卖西瓜的大货车从门口驶过时,罗梅香女士做主囤了十几个大西瓜,要吃之前先放进打井水的桶里,放下井去冰镇。
今天是为期半个月的补习班结束的日子,下午放了学,季茗心抱着两颗自家种的香瓜来串门,秦利民正在井边吊西瓜。
“秦爷爷!”
季茗心放下香瓜,巴巴凑到秦郁棠身边。
“怎么不喊我咧?”
罗梅香女士举着锅铲吓唬季茗心,秦郁棠挡在他面前:“不用怕。”
“罗奶奶。”
季茗心心虚地笑了一下。
“小东西,蛮记仇。”
罗梅香女士没和他计较,接着做饭去,秦利民洗干净西瓜,对半切开,分成许多小块,递给季茗心一块:“你爷爷腿好点了没?”
“没有。”
季振山前几天骑着摩托在田埂上摔了,小腿被排气管烫伤,现在还下不了床。
看起来很疼,季茗心知道自己不应该为这事儿高兴,但谁叫他因祸得福呢?爷爷动不了,奶奶农忙,家里没人看管他了,妈妈只好答应接他去过暑假。
“我要去妈妈那里了。”
季茗心向别的一家人宣布,眉眼里跳跃出期待。
“真的!”
秦郁棠吐出一颗西瓜籽,很为他高兴:“你什么时候走?”
两人对了下时间地点,发现他们居然可以坐同一趟大巴车,从镇上直达福建省泉州市。
罗梅香女士对此颇有微词,待季茗心走后便开始发表真知灼见:“他妈妈那叫个东西?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跟那种女的接触!”
连带着,她看季茗心抱来的两颗瓜也很不爽:“这又不值钱,我田里多的是。”
秦郁棠抠抠耳朵眼,已经不在意,奶奶从来是嘴硬心软的,当初那么反对自己和季茗心玩在一块儿,现在也没把人赶出门去,尽管背后总叨叨季茗心不好,但临出发前,还是给他塞了一兜自己炸的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