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示儿是不是阿令的孩子,出实招已经不想再去多想。
既她说不是,那就是不是,多想无益,她也不想为难自己。
在回到楚府后,楚姒朝已经将思绪完全整理干净了。
田松虞也等他多事,来后便将手上的东西给他。
“从云嬷嬷嘴里敲开了很多老太君做的事情,都是已经签字画押了的,但其他的都是小事,你回去慢慢看,但这个你得看。”
楚姒朝接过。
口供上写的是三十六年前老太君为巩固地位,狸猫换太子的事。
老侯爷并不是尉迟氏的血脉,是老太君农户那抱来的好孩子,而李元英才是他的女儿。
老太君年轻时不受宠,丈夫跟原配恩爱,一年也看不了她几次,好不容易怀孕,她便决心要给圣元侯生下个儿子。
原配身姿不好,一直没有生育,她肚子里是侯府唯一的指望,她也知道这是自己唯一往上爬的机会。
孩子七个月就诊出了女胎,老太君害怕自己会被舍弃,所以就换了个男孩回来。
而在她诞下男孩后,这孩子也的确让她在侯府步步高升,她被抬了平妻,甚至为了让自己的位置更巩固一些,还主动将孩子给了原配。
但原配身体本就不好,就拒绝了,因此公婆都觉得她识大体,便将管家权交给了她。
在她诞下孩子五年后,原配终于药石无灵去世,相隔一年,老太爷也因思念过度去了。
由公婆出面,将老太君抬位续弦。
而长大的老太爷也有自己的青梅竹马,一家子出情种,李元英还是老太爷以死相逼纳的,为了让老太爷跟李元英同房,甚至不惜一再下药。
楚姒朝看着老太君这一条条的罪状,心里并不意外,但不屑。
从昨天她说出‘三十六年前’后就猜到了,否则都是孙子,即便阿令是筛子,也不至于如此薄待。
那只能是阿令体内没留着她的血脉。
田松虞说:“我之前说帮你调查,也已经找到了当年老太君的产婆,也要了她的一份供词,你要看看吗。”
楚姒朝点头。
产婆的供词跟云嬷嬷的大差不差,都已经签字画押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楚姒朝将东西递给田松虞:“这个先母亲帮我收好吧,这东西虽也是老太君的把柄,但何尝不是阿令的。
现如今在侯府旁支的那些也在蠢蠢欲动。”
这也是那些个长老为何重视血缘,但也愿意不让事儿回来的缘故。
怕也是在打着这个主意。
“老侯爷无辜,阿令更是无辜,我不管什么旁的、别的,但是阿令的东西,我不会让人抢走,我会把侯府守好,也守好我这个家。”
楚姒朝神色坚定。
侯府是一大队破事,但总归女儿是过得怡然自得,田松虞为她感到开心:“这也算是上错花轿嫁对郎了,要是婉儿也同你这般能将家里经营得好就好了。”
楚姒朝不解:“妹妹过得不好?”
“不太好,这两日她日日都回来哭,我都有点烦她了,左右不过也是为了一些捕风捉影的小事儿跟夫君闹。
我劝了她几回,也教她如何做,可婉儿仍我行我素,日日跟丈夫打架,昨日回来时脸上还挂了彩。”
这么严重?
竟连脸面都伤了?
在楚姒朝印象里,崔莫寒虽很暴躁,偶尔脾气上来也会打人,但对女子他也还是怜惜的。
前世两人就算是在独处时生征集,有时她被崔莫寒的行为气疯了也会用东西扔他,但崔莫寒每次也只是死瞪着他。
“为的什么?”
“来来去去也是那些事儿。”
田松虞转移话题,“不过幸好你跟阿令好好的, 也算是母亲的一点安慰,不像你妹妹那样,一直都不让我省心。”
这时从门口进来的女人恰好将这些话听进去。
楚婉儿倏地一僵,只觉得窒息:“母亲难道是嫌女儿叨扰你了?如此以后我都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