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足了一个有家有室的妇人姿态,叫娘把心彻底放回肚子里去。
娘聪慧狡黠地笑了笑,果然把打量拷问的目光从婚丈夫身上收了回来。
段汁桃没想到会在火车上遇见他,想起五年前的场景,现在还余有一丝丝尴尬。
“我离婚了。”
董学成开口就让段汁桃大吃一惊。
好好的怎么会离了,多好的姑娘啊……
身世、模样、性格,打着灯笼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
“生不了。”
没说到底是谁生不了。
“我妈背地里说她是下不了蛋的母鸡,被她听见,气哭了,扇了我妈一巴掌,离了。”
段汁桃骇然,心想,部长的女儿果然剽悍。
其实她想问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但他压根没机会让她多说一句话,就不停地絮絮叨叨倾诉:“我想那时候,我要是坚持娶你,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八成最后也是得嫁给我。”
不为别的,就凭他爹是村里最大的村支书。
“你瞧你一生就是儿子,把我妈气得更够呛,骂我没眼怎么找了个让她断子绝孙的女人。再听说你儿子出了名的聪明,和他老子一样会读书,我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非说是你的基因好,可我想着你读书的时候成绩不也就那样么,这读书的基因好,应该算不到你头上。”
这人说话还和年轻的时候一样讨人厌,承认她点好就那么难吗。
“我恨你,段汁桃。”
后半句——更忘不了你,没有说出口。
好家伙,合着老同学这么多年没见面,他张口就是骂人,段汁桃不乐意了。
“你这是刚离婚啊,到处撒火?能不能生这也怪不到女人头上,谁说生不出孩子就一定是女人的错。”
话里影射的意思很明显了。
不一定是他老婆的错,那还能是谁的错。
他也不跟她辩驳,只说:“听说你要搬去北京了?”
段汁桃点了下头,不过没深想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消息。
“单琮容终于混出点样了?”
“算是吧。”
“我还是晚了。”
“晚什么?”
离得晚,他没说。
“你这狗是怎么回事?”
他指了指她怀里捧着的狗。
段汁桃突然想起来还没带花卷去上厕所,光顾着和他唠了。
“我去给它把尿,一整天没拉了。”
“我去吧,厕所又脏又臭,你不是有洁癖,最爱干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