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早想去看看了。”
“你爸爸这厮定是不肯的。”
正说着,荣芝来了。本沫轻声问:“爸爸,我明天也想去外婆家,想去外婆家那水库走一走。”
荣芝站着不坐,缓缓说道:“我劝你别去,第一,赵里塘水库是邪气邪门的地方。第二,人情世故,来往麻烦,你从远处回,她们看不看得起是一回事。我话在这,你自己思量。”
荣芝说完转身走出去。
云秀见荣芝远去,凑到本沫耳边说道:“你莫听你爸爸的,舅舅那样的老实人,怎会看不起人。咳!你还是听爸爸的,要是违了他的意,我又要受他几天几夜的贬。”
她不愿违了父亲,也不想母亲为难,只能作罢。次日云秀独自去,走之前交代本沫做午饭,她一个人手忙脚乱,凌老太一来一去混搅,一时摸摸电压力锅,一时揭高压盖,将锅盖滚腾泄气。
一直到中午,本沫听见父亲回来并且高声大喊:“哎呀呀,电压锅松了气,饭不熟,这高压锅里是什么,一股烧腊锅子味!”
见本沫来,骂道:“哎呀,妹啊,难怪张埠不放心你,连是我也不放心你,怎是这样不谨慎,尤其是电火,更是要谨小慎微,马虎不得啊。”
“压力锅是谁扭转了,扭转饭锅才跳起来。”
本沫说。
“那是婆婆动了手脚。”
荣芝说。
“我没动,我不懂。”
凌老太在院里大喊。
“剩下我来做,你去摘葱。”
荣芝没好声气说。
本沫出去摘葱,只听背后传来凌老太的声音:“捡敷嫩的嫩芽,贴着边掰。”
本沫心里赌气:“哼!我去做,还要听从你的指令。”
她一边摘一边望着门廊处二老,一边一个,狰狞面貌,瞪着那如蛇冷冰冰的眼睛,死死盯住她。她拘谨站起来,将葱抖泥掐焉,朝大门迈去,左右两边如门神似的一动不动,眼珠子比瞪时还令人可怕,凶煞煞地,顿时她感到自己被挟持住一样,手脚不合,绊住了脚,那钳住她的心是什么,只觉恐惧感令她慌张。
这时她想到母亲,多少年多少次她经受这些恐怖的瞬间,看着这两颗坚固的可恶的头颅以及一声不吭眼睛里闪熠着狠毒的烈火,生生不息,永无止境的刺她的心啊。
她躲过他们从侧边进,迈进门时她长吁一口气,心脏依然在暴跳!
只吃了中饭,云秀就回来,本沫见母亲回来,她的胸膛里爆出一声欢呼:“咩,你回来了!早盼着你回来,这个家没你不成,今日你不在,饭不熟,菜也焦了。”
云秀笑道:“少了我你会在这个家,脚都立不稳,歇一天你都难过。”
本沫听着母亲这话又吻合了她此刻的思想,连连点头回应。
自云秀回来后本沫像扭股糖似的粘着母亲,不肯离她半步,云秀做什么她跟做什么,生怕她一时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