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只是我小时候吃那一次,险些要了命……或许,或许。”
看着字豆糖上面的字,管殷想:自己或许是读懂了刘姣安的“或许”
的。
也或许正是因为这一颗颗简单儿字豆糖,原本只想着离开的管殷,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劝一劝眼前的人——可是不能留下任何意义上的情感。
如果自己的出现扭转了历史本该有的轨道,不知道会有多少的天翻地覆。蝴蝶煽动翅膀,谁也不知道带来的是好还是坏。
“刚才三恒说你梦中惊醒。”
管殷还没来得及把半句安慰说出口,刘姣安的目光就对上了前者的双眼,你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馆找大夫开一副安神的方子?”
这几日管殷魂不守舍的模样早被夫人和三恒看在眼里。
今日管殷从梦里惊醒,三恒全当做是心思烦扰,睡梦中也不得安神。添油加醋的说给夫人听,想要刘姣安催着自家相公好好调养。
“不必了。”
“相公?”
“相公?夫人唤你。”
回过神来,管殷才发现自己又失神了。、
刚才的管殷在想:所谓的魂穿本身就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魂不守舍”
才对吧?
于是管殷也想知道去找医馆,大夫能不能看出自己不属于这里,把自己送回现代……又害怕被所谓的安魂汤真的安在此处,再也回不去属于自己的世界。
窗外青山照,与谁岁岁朝?管殷突然有了一个并不道德的想法——杂剧自己没什么太多的了解,可也知道著名的《窦娥冤》,甚至此时还能想起一二。
原主故事里的冤屈不平,看起来留了很多可以随意写下去的活口。既然故事写成了几十段,也不怕多上一段看起来关系不大的内容。
管殷阿酸改一改《窦娥冤》,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再说。
“这个时候也别管什么道德不道德了,保命要紧!”
管殷默默念叨了几句,试图说服自己的良心。
在学校的时候,导师提醒论文不要抄袭。做老师的时候,管殷也知道同行的语文老师们,不怕学生们写不好作文,就怕他们东抄一句,西抄一句。
“文章可以写不好,做人却得做好。”
“东拼一句,西拼一句,他们以为老师看不出来……实际上就像屎盆子扣金边儿!”
看着自己算得上方正,却没有半点隽秀的字,管殷本就泛红的脸有些灼热。
“相公,你莫不是发热了?”
三恒的声音传到耳边,管殷愣愣抬起头,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于是又听刘姣安道:“你写了稿子我为你抄罢,你早些休息。”
“可是……”
“相公,哪里有那么多可是?”
三恒不知道管殷的担忧,自顾自的说着,“夫人说过,既然是夫妻,无论如何,那就应该是有难同当。”
管殷不知道此时有没有关汉卿,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抢了原属于后者的文字。曾经看“文抄公”
的文有多爽,现在落在自己身上,才发现道德感产生的自责有多么难捱。
“相公果然是好文墨,你看夫人都……哈哈哈。”
“三恒休要胡说。”
“是是是,全听夫人的,三恒……打嘴!”
看着自己融不进去的笑闹,管殷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此时此刻在想着什么。只是抬首天边,云霞青松,摇碧落日,好景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