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仙尊随意摆了摆手,道:“这里的东西你随便挑,但恕我直言,恐怕没有你能用的,这里的剑虽多,但君子剑只此一把,想要上这个品阶的,实在是难得。”
“我……”
季观棋的话依旧没能说完,就再次被打断了。
“但如果想要找个临时使用的,不如这把吧。”
衡山仙尊随手将身边的一把剑扔给了季观棋,道:“但凡有些名气地剑都有自己的傲气,是不会甘愿为其它剑的替身,这是折辱了那把剑,也折辱了以后剑的主人,它们是不会愿意的。”
“这把也可。”
季观棋握着手里的剑就能感觉到这是一把半成品。
衡山仙尊挑起眉梢,他翘着二郎腿,斜睨了季观棋一眼,而后道:“其实还有一把,你乾坤袋里的那一把也挺不错的,别用这眼神看我,只是你们刚刚一来炼器宗,我就看到了你手中的短刀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季观棋只能将短刀从乾坤袋里拿了出来。
“这是……”
衡山仙尊接过短刀,抬手摸了摸,脸色微变,而后道:“这是乌行白那小子的?”
“您知道?”
季观棋的震惊不比衡山仙尊少。
“我当然知道。”
衡山仙尊说道:“这还是我给他的,原先是一把黑色的长刀,后来那小子死过一次,用这刀自刎的,所以刀身就断开了,这把刀脾气很倔强,觉得是自己杀了主人,所以在乌行白那次自刎之后,整把刀都封存了起来,谁也提不动它,没想到居然被你……”
“你知道乌行白的事情?”
季观棋的更加震惊,他猛地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
“我为什么不知道?难道没人告诉你吗?”
镇南仙尊轻轻摸了摸这把刀,而后道:“原先是四大仙尊,万兽,炼器,万花,天机,直到后来乌行白这小子得天独厚,逆天修行,居然像是一只不死鸟一样,承受一次又一次的天谴,碎裂一次又一次的神识还能活着,而且修为进步如同神,短短时间就成为了第五位仙尊,并且极短的时间里,就到了仙尊之。”
季观棋微微抿唇,他眼神微动,显然这衡山仙尊只知道乌行白承担了很多天谴,死了一次又一次,却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更不知道乌行白就是乔天衣的大儿子。
“听乔天衣说这是你们玄天宗镇宗修行功法,从古到今,也只有乌行白一人练成了。”
衡山仙尊还不忘记感慨道:“能练成这个,若换成旁人,早不知道坟头草有多高了。”
这一点,季观棋都是无法否认。
除了乌行白,换谁都得死。
“用这把刀吧,虽然断了,但品阶还在,对抗其他人绰绰有余。”
衡山仙尊摸了摸这把刀,他道:“这上面,可是一位仙尊的一条命。”
刀扔回季观棋这里的时候,他下意识接了过来,感觉手里沉甸甸的。
原先他只是知道乌行白密室所有武器都是死过一次的象征,他也知道乌行白曾经自刎过,但没想到居然是用这把刀自刎的。
当时为什么自刎来着……
他依稀记得乌行白曾经提到过得的,但是当时不想搭理对方,因而没有仔细听。
等季观棋出去之后,衡山仙尊坐在桌子上,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片刻后才喃喃道:“本尊也时日无多了,不过若是这般了无牵挂地陨落,又或者与邪修大战一场,倒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只是乌行白……”
他眼神微微一黯,低声喃喃:“人死了这么多次,活了这么多次,痛苦了这么多次,这个人,真的道心坚定,没有半点偏移吗……”
藏宝阁里传来轻轻的钟声回荡,他的面容像是又变小了一点。
稽星洲看到季观棋拿出来的刀时,倒吸了一口气,他将季观棋左右看了一遍,而后道:“观棋,你可别跟我说,这就是你的武器,我可记得这是从玄天宗带出来的。”
“就是这个,衡山仙尊说用这个好。”
季观棋说道。
稽星洲有些怀疑道:“他不是诓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