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之前乌行白说的那样,这只孔雀贪得无厌,为了财宝甘冒一切风险。
……
“铿!”
一声,稽星洲收回了自己的银丝玄刃,虎口依旧震动得微微麻,而季观棋则是干脆将右手剑换成了左手,稽星洲见状上前道:“还是不行吗?”
季观棋随意看了眼,道:“无碍,过几日就好了。”
“我给你的药你在吃吗?”
稽星洲看着季观棋的手臂,虽没有亲眼目睹当年伤的多重,但是看这么长时间都没好,而且这么多灵药都没用,他基本猜到了当时的惨烈,叹着气道:“可惜。”
待稽星洲离开后,季观棋独自一人用热水敷了一下肩膀和手臂,试图这样让右臂舒服一点,他握着剑的手微微颤,也许是这几日练得太厉害,明显痛觉上升了,季观棋扭过头瞥视了一眼,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青鸾歪着头看着,等季观棋将衣服穿好之后便扑了上去,叽叽喳喳地踩着季观棋的手。
“好了好了,别担心。”
季观棋摸了摸这只鸟,道:“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幸得我左手剑也不错,这才不算是耽误事儿。”
他轻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臂,准备这两天一直练左手剑了,暂且就不折腾自己的右臂了。
他感觉自己的确是要抽个时间去一趟万花宗了,虽说拿不到生髓丹,但也会有其他平替,而且让万花宗弟子帮忙看看伤势也总是好的。
季观棋靠在窗台歇息的时候,就能看到青鸾站在树枝丫上,轻轻招呼一声,那只鸟便叼着果子过来递给了季观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摘的,只是看着这个野果子,他忽然想到了清泉派,想到了路小池,也不知道对方现如今如何了。
他走的时候给路小池留下了一瓶回春丹,两张传音符和一枚玉佩,除了那日提醒他萧堂情追来了之外,路小池再也没有给他传音过。
对方满头白的样子看得季观棋有些心酸,他其实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不是乔游他们从中作梗,是不是路小池就不会受伤,不会摸到花而中毒,可他也记得上辈子路小池就是满头白的样子。
所以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明白,季观棋低声叹了口气。
而此刻,一人脚步踉跄地走出了天权城,黑色的衣袍就算是沾了血也不会显露出来,他抬手扶住了旁边的树,抬手漠然地擦去了唇角溢出的血迹,垂眸看了眼乾坤袋。
乾坤袋里装的东西不多,除了响铃伞之外,就是季观棋当日从乾坤袋里拿出来的东西,这次他一并拿走了,金孔雀也伤得不轻,他们也算是两败俱伤了,只是除了这些,他还拿走了白鹤羽斗篷,这件法器很适合季观棋,他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觉得适合他。
可能是伤势太重,乌行白靠着树干休息了一会儿,他低低咳嗽了两声,抬手捂住了胸口,垂眸看了眼掌心的血迹,忍不住笑了一声,自作自受。
万花宗主本就没料到乌行白居然真的答应去找金孔雀拿回响铃伞,更没想到对方动作如此迅,当她走近大殿闻到了浓重血味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乌行白坐在椅子上,他微微半阖着眼睛仿佛是在休息,脸色苍白,疲惫极了,听到进来的脚步声这才睁开了眼睛,朝着门外看去。
“你居然这么快就拿到了响铃伞,你做了什么?”
万花宗主立刻加快了步伐,她挥手让其他弟子下去,然后低头看了眼乌行白的胸膛,衣衫虽不明显,但不难看出已经被鲜血浸透,乌行白的伤势更加严重了,以至于他自己都有些撑不住,万花宗主皱起眉头,立刻拿出了丹药递给了乌行白,道:“你可别死在我这里,不然玄天宗要跟我没完了。”
“响铃伞。”
乌行白抬起头看着她,将响铃伞放在了桌子上,道:“我要的生髓丹。”
“答应你的必然会给你。”
万花宗主看对方脸上血色尽褪,唇角还有血迹,问道:“你和金孔雀真的打了一架?你的方天画戟呢?你没拿本命武器跟它打架啊?”
乌行白闭了闭眼睛,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疼得厉害,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疼痛,声音沉闷道:“嗯。”
“你多说两个字会怎么样?”
万花宗主有些无奈了,她道:“金孔雀的尾羽是有毒的,伤口会很难愈合,你这身上到底多少伤口?乌行白,你不怕死吗?”
“我死不了。”
乌行白眸子低垂,他难得扯了扯唇角,道:“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