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大红飞鱼服似火般明艳,可他眼底的黑眸似冰般冷冽。
孟淮辞最后撂下一句:“言尽于此,还请钟大人三思。”
直到下人将孟淮辞送走,钟维明还坐在那里迟迟未起身。
好久后他才走去书房看了一眼正在抄书的钟念念,她不知怎么的,将墨水弄到了脸上,十分的滑稽。
而后钟维明叫来了他的心腹道:
“告诉他们,不要继续查了,把查到的证据尽数送到锦衣卫去。”
“属下遵命。”
钟维明叹了口气,孟淮辞说的没错,过刚易折,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是不能不在乎他的夫人和孩子。
禄王侧妃后面的事恐怕比他想的还要深,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
禄王侧妃下葬那日,她的贴身婢女敲响了京都衙门的鼓。
击鼓鸣冤。
“禄王侧妃婢女萱儿替主鸣冤,状告当今禄王残虐暴戾,将侧妃生生折磨致死。”
“禄王侧妃婢女萱儿替主鸣冤,状告当今禄王残虐暴戾,将侧妃生生折磨致死。”
萱儿就站在门口一遍遍的喊,门口的衙役赶忙进去通知。
京都衙门的凌大人皱着眉让衙役将人带了进来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百姓。
“你说你是侧妃的婢女,为何你之前闭口不言,今日却跳了出来,可是受了何人指使?”
凌大人的惊堂木拍的应声作响。
跪在下方的萱儿吓得抖了一下,身子伏在地上道:
“草民前些日子被人威胁,若敢说出实情便会被灭口,只能选择默不作声,但这些日子侧妃夜夜入梦,草民实在无法再继续违背良心。”
萱儿的话像一记惊雷砸到了凌大人头上。
凌大人心里有些烦躁,刚才这萱儿在门外大声喧闹,不知道多少人听了去,他若是随便将人打了,恐怕难堵悠悠众口。
可事关禄王,他一个京都衙门的三品官,也不敢得罪。
真是流年不利,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一个大麻烦。
凌大人头疼的很:“先将人带下去,本官需要查实一下。”
他挥挥手,衙役们便将人押了下去,又唤来了刚才在门口的两个衙役。
“刚才可有什么贵人经过?”
衙役们仔细想了想,其中一人道:“启禀大人,好像看到了衡王府的马车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