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那点微反应都落在老胡眼里,以为他也是个妻管严,顿时感同身受道:“那谭医生喝茶吧。”
这回菜上得快,刚才那么一来二去,倒是忘了给谭谌以加副碗筷。
谭谌以直接拿了钟令儿那副碗筷,给个面子象征性陪着动了几筷子。
桌上气氛还不错,谭谌以并不是高冷不会跟人聊天,他只是长得比较清风朗月,加上骨子里有点骄傲,自然就透出疏疏落落一股读书人的气质。
不过他身上没有读书人那点清高,应付起这些场面也很是自在。
毕竟他连钟时叙那样的人都能相熟。
这顿生日宴一直持续到夜间1o点多钟才各自散去。
走到车旁,钟令儿忽然说:“你自己回去吧,我去赵兮词家里睡一晚。”
谭谌以看着她不言语。
她说:“你让我静一静。”
谭谌以思忖良久,语气有些迟疑,“如果你实在不想看见我,那你回家,我出去,我回医院睡两天,或者找个酒店对付一下也行。”
钟令儿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凝视片刻她转身往路边走,“不用。”
谭谌以伸手用力将她拉入怀里,“别走。”
“要走的是你!”
她用足了浑身的力气才勉强挣扎了两下。
“但是我必须去!”
他低声喊了一句,“那边的实验室和我们医院科研室有医学项目的合作,他们有一门临床技术对我们医院的科研工作十分有益。”
钟令儿的力气瞬间松懈,静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认为我生气的原因,是你决定出国这件事?你觉得我是你事业展的阻碍?”
谭谌以几乎压抑出无力的气声,“不是,我没这么想过……”
“我之前就说过了,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我知道,我没有忘记。”
她憋闷许久,一下子哭着喊出来,“那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早点告诉我?!”
谭谌以有些无措地松开,捧着她的脸擦拭眼泪,“对不起,我以为早说晚说都一样。”
他又把人抱住,抚着她的后脑勺,连声都是对不起。
他感觉自己胸口湿热一片,烫得他心口疼得紧。
他低下头,鼻梁压住她沁凉的丝,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怀里刺痛他心窝的温暖湿意。
钟令儿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推开他平静地说:“你的进修期不是一个月,而是一年,在你做出这个重要的决定之前,你完全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所以在你心里,究竟把我看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