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不说,张廷恩也知道,清欠的事情只能暂停了。
承辉帝也知道,清欠的事情必须停下了。太上皇很明确的给出了指示,不可操切!
一句话总结下来,承辉帝太着急了!而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朝廷还是以稳定为要。
事情就是这样,承辉帝现帝国如同一个蜗牛背着重重的壳在前行。
这个壳既是保护,又是负担,一旦负担过重,任何改变都几乎不可能。
除非承辉帝能冒着巨大的风险,以血腥的手段铲除旧权贵集团,很明显,这不现实。
皇帝要集权,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财权。现阶段的国家财政收入,只能勉强的维持国家的用度。改变的办法有很多,但会触及到既得利益集团的逆鳞,必然会生激烈的碰撞,强制执行造成的后果,承辉帝并没有把握承担下来。
一场西域平叛,掏空了户部,内库也捉襟见肘,国家财政勉强维持。
如此局面下,权贵们欠下的属于国家的银子,居然不愿意还钱。
清欠一事是承辉帝一力坚持的政策,眼下遭遇巨大的阻力,承辉帝把内阁的五位阁老叫到养心殿问策:“国库空虚,西域战事恐生变,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这话的本意是希望大家站出来,支持一下他的清欠政策,五位内阁大臣都是太上皇时期留下的,承辉帝上台后,并没有调整内阁的举动。对于清欠意识,内阁大臣们的意见是没意见,辅方白衣见其他阁臣垂头不语,只能开口:“陛下,此事当由陛下乾纲独断。”
承辉帝笑了,给气的。这就是朕的阁臣们!
“散了吧!”
有气无力的挥挥手,打了一干内阁大臣。
辅方白衣躬身行礼:“臣等告退!”
贾琏现在家里也不能好好呆着,荣国府的两個成年男丁,一个是废物,另一个还是废物。区别在于贾政是纯废物,贾赦是一个喜欢作死的废物。
不能就这么下去,偌大的贾府已经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了。
家中书房里枯坐了一个上午,脑子里全是如何破局的事情,思来想去,还是只能保住张廷恩的大腿。通过他那边,还能给皇帝留下一个好印象。
至于旧权贵集团这条船,贾琏是肯定不能待下去的。
吃了午饭,贾琏叫上小安,让管家安排一顶二人小轿子,奔着张家去了。
一开始贾琏是不喜欢坐轿子的,总觉得让人抬着不像样。呆长了才现,对于轿夫而言,这是一项谋生的工作。这轿子大家都不坐,轿夫就失业了,没有收入怎么生活,社会底层可没有积蓄一说,辛苦一天差不多就是一日的吃穿在里面。
从侧门入内的时候,门房老汉朝贾琏眨眨眼,没明白啥意思的贾琏,现这府内多了几个生面孔。一看就是那种极为警惕彪悍的汉子。嗯,这是家里来贵客了?
跟着老门房到书房门口,贾琏人没进去呢,嘴上就嚷嚷:“哎哟我的先生,您这身体没大好呢,怎么就敢起来工作。要知道,这工作是做不完的,身体是……本、钱。”
看见书房里二人对坐,贾琏的语减慢,顿了顿才说出本钱二字。
好险,差点把“革命”
说出来。
对坐的中年男子见过一次,应该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那气度是藏不住的。
贾琏笑嘻嘻的上前问安,张廷恩笑着接受了,中年男子也接受了,并主动道:“我姓黄,叫我黄先生即可。”
贾琏的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没现有了不得的黄姓官员。
嗯,也许是个假的姓。
“问黄先生安!”
贾琏赶紧作揖行礼,中年男子大马金刀的坐着,坦然的受了一礼。
张廷恩笑道:“贾琏来的正好,我们正说一件事情呢,昨天在养心殿里生的事情,你听仔细了,完了说说你的看法。”
贾琏连连摇头:“不听!您非要说,我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