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办完了。”
李霆云道:“不回京做什么。”
不回京,难不成日日留着看裴琨玉那张脸?想起来裴琨玉要孟韶欢的事,他就心里发堵。
李挽月现在还没爬上裴琨玉的床呢!她哪里甘心走?之前她下药的事情做的太匆忙了,后续裴琨玉怎么处理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那药药效极强,说是会叫人爆体而亡的,也不知道裴琨玉是怎么活下来的。
但是她不敢问裴琨玉的事,怕被哥哥察觉到什么,只能换了个法子来劝道:“庄家人还想给你赔罪呢,好歹办个宴吧,面上好看些,你知道的,咱们李家在西疆为将,必须与当地的官僚打好关系,庄家为西疆郡守——”
“好了。”
李霆云面露不耐,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他能不知道吗?便道:“办。”
——
当夜,李府便开了一场宴,专门宴庄家此次过来的人。
庄家这次来了一子一女,男子为庄家嫡子,同时也是庄家的宗子、庄大姑娘的亲弟弟,女子便是之前在花园里见过的庶女庄二姑娘。
也就是说,这两人一个是李霆云未t?来妻子,一个是未来小舅子,不得怠慢。
李霆云便耐心地陪着喝,估计一喝要喝一整夜。
——
而这一夜,在李府的其他地方、在李霆云心心念念的孟韶欢的院中,裴琨玉如约而至。
孟韶欢院中的小丫鬟早已被训练有素的私兵放倒,裴琨玉神色淡然的行走在别的男人的后宅中,踩着青石板,缓缓步入院内。
若是在京中,他定然入不得李霆云的后院,但这里是东津,是清河,是裴氏的本家,在此处,裴氏一手遮天,他进何处都如入无人之地。
他从不食言,孟韶欢,他一定会带走。
那时月色寂静,他刚走到厢房前,就听见门内溢出了一些细碎的、难耐的哭声,隐隐还掺杂着水渍声。
裴琨玉脚步一顿。
月下公子依旧板着一张冷脸,看起来和平日里那副秉公执法的样子没什么区别,但是若是仔细看,就能瞧见他浮红的耳廓。
他在门外伫立,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手骨紧紧握成拳头。
他知道,孟韶欢的药效起了。
但他不能进去。
他是裴氏子,自有一身傲骨、满腹清规,之前是中了药神志不清才会与他人之妾搅和不清,现下他已清醒,绝不会再触碰孟韶欢。
他绝不会。
那时夜静,他立于门外,背影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