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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雾之中,一红一蓝两朵莲花飞回花青儿的手中,重化成两柄短剑。
“嘿嘿,知道姐姐的厉害了吧,你要不赶紧认……”
话音未落,一道剑光自冰雾中袭来,花青儿没有任何闪躲,却见剑光偏离了轨迹,只是斩去了不远处的一段树枝。
“哼哼,谅你也不敢打我。”
冰雾散去,青崖抖落一身的冰霜,拍了拍略有僵硬的脸颊,又耍了几个剑花,样貌虽有些狼狈,但这一击却没造成多大影响。
“多日不见,青儿姐的剑法比起当日在擂台上,更是变幻莫测,凌厉卓绝,不愧是璇翘楚。”
正在说话的时间,密集的金色幻剑从青冥剑身浮现,纷乱飞舞在青崖四周,随后逐渐暗淡,直至消失不见。
耳边似有刀剑相鸣,花青儿侧过脸庞,一道剑光便擦着她的侧脸疾驰而过,穿透了身后的树干,飞向远处的葱茏之中,惊起一阵飞鸟。
“看来你也长进不少嘛。”
花青儿笑意盈盈转动着手中的冰莲,随后只见花青儿五指握拳,湛蓝的短剑便破碎成细小的冰晶,随着花青儿指尖的跃动,飘落在四周,看上去像是一层薄雾,笼罩在花青儿的周围。
待青崖意动,空气中反射过三道剑光,三柄幻剑浮出现在花青儿的头顶,迅向下坠落,意图封住她的空间,但只听见“叮叮叮”
三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疾驰的幻剑被薄雾中显现的冰晶截住。两兵相接,幻剑消散,冰晶破碎,二者旗鼓相当。
没想到,双生莲还能这般使用。
这是第一次,青崖真正见识到何为神兵之威,没想到这双生莲竟然还能变换形态,这属实让青崖颇为震惊。
而花青儿更是能在只见过一次剑点星辰之后便能掌握御敌之法,更是对青崖在夺冠之后日渐生长的傲气浇了一盆凉水。
虽然进攻受挫,但比试既起,唯有求胜。
长剑洒落漫的剑光,似牛毛细雨一般向花青儿扫去,乘着漫剑雨,青崖裹挟着凌厉的剑意,似闪电般疾驰而去,只见剑尖之上银芒大盛,就像际坠落的流星般耀眼,这一击,势要贯穿星辰。
雷霆收震怒,江海凝清光。
花青儿手作莲花,红莲绽放出阵阵赤色光芒,原本散落在花青儿周身的冰晶像是被融化一般,汇成条条江河,逐渐汇成大海。
随后,红莲也像是融化的岩浆一般流进了滚滚江海之中,二者相遇,瞬间激起阵阵白雾,白雾中夹杂着阵阵雷光,迎上了冲来的那一道剑光。
一个时辰之后
“哼哼哼。”
冰皮包裹的豆沙在冰镇之后将甜蜜沁入心脾,以至于花青儿不由出了满足的哼哼声。
“果然还是豆沙馅的好吃,唔,这个是五仁馅的,给你吧。”
结果花青儿递过来的雪汤圆,青崖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五仁馅的食物啊。
暮色四起,墨染的黑暗正压着边的最后一丝余晖,不少片刻,黑夜便完全压了下来。姐弟二人换了一身轻便的胡服,晚饭过后便早早出门了。
西子湖畔,茶山云水相互交织,隐约的山色下,曲径通向暮霭深处,道路四周种满了上百年的水杉。纷繁的枝叶遮住了升起的月光,一眼望去寂静无人,但暗处却不知有着几处暗哨,盯着这里的风吹草动。
只是今晚的来访者,走的却是非比寻常路,御剑的二人似夜鸦飞过,在夜色里不见踪迹。山林间的夜色愈凝重,一座宅院的一角也显露在了二人眼前。
蜿蜒的山路向上盘旋,山路的尽头,一座宫殿般的院落在夜色中灯火通明,飞重楼,绿树掩映,丹墙瓦,金碧辉煌。院落整体以传统的中轴线对称的布局展开,分为东西两侧,两座三拱牌坊立于两侧,上刻“德配”
,“道贯古今”
八字。
据说此处原是前朝南北分裂时期南朝的皇室文庙,下一统后也逐渐沿用为历代城主府邸。
两人如同黑夜里的蜉蝣,在宫墙上,树影间来回穿梭,越过泮池、棂星门、大成门,来到了后院,找准了灯火最亮的一间屋子,只是屋子四周皆有守卫巡视,两人无法在窗户中看见里面的情况,只有悄悄落在了屋顶上。
却见花青儿用短剑火莲轻轻在一片瓦片上触碰了一下,瓦片便被烧得通红,似有炸裂之势。随后又见她用冰莲花也触碰了一下瓦片,瞬间,原本厚重的瓦片瞬间化为一阵飞灰,花青儿挥了挥手掌,飞灰便消散不见,屋内的情况也顺势展现在了二人眼前。
虽说梁上君子有失礼仪,但青崖也不是迂腐之人,向下看去,只见一位大约四十余岁的男子坐在案桌前,桌上摊开着的是各生治安管理事件,他飞疾书在纸上写下重重事件的处理方式,随后便喊来屋外守候的信使,连夜送到治下的各处村镇去。
也许是有了些许劳累,他放下揉了揉眼睛,又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来回走了几步,随后又坐了下来,挑了挑灯盏中的灯芯,又提起来。
虽然青崖不曾见过这位城主,但在之前的十余年间,在百姓之中,城主的口碑是众人称赞的。他曾亲自监督钱江堤坝的修建,解决了沿岸农户每到雨季农田便被淹没的苦恼,也曾带兵剿灭了盘踞在四周山林里恶盗悍匪,造就钱塘如今的海晏河清,如此种种事迹不胜枚举。
从青崖自己的主观意愿上来说,自己是不希望这位城主会与荒火教扯上什么关系,但线索已经指向这里,希望最终的事实不是自己想的那般糟糕。
片刻之后,青崖二人离开了此处,来到位于院落西边的厢房里,这里应该便是家眷的住所了。
还未等两人降落,便听见屋内传来了驱逐下人的声音:“是不是你们谁向爹爹通风报信了,不然他怎么能这么快就把我抓了回来,你们都给我出去,在你们承认之前,我是不会吃饭的。”
这声音清脆似冰块碰瓷碗,不是前日里所见的那位娇憨的夏瓷姑娘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