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衣把倚云化为手杖,艰难地走在怪石中间,怀里的小黑鸟发出惊恐的叫声。
“嘘!不要出声!他还可能追来!”
绯衣把小黑鸟按到怀里,神经质地观察四周,确认安全后,她给小黑鸟顺毛:“真可怜啊,被强行灌注那么多魔气,拉抻筋骨长成大个子,还被逼背人飞越雪山,唉,你伤得比我还重呢!”
雪水喷洒的时候,背负肃连上山的大鸟当然也受到了波及,后面肃连发疯般地使用风刃,更是没管坐骑的死活,在它身上留下几处见骨的伤。
还是绯衣在摔下山时感到旁边有只柔弱无助的小东西,抱在怀里,才免它被山崩彻底毁灭。
雪山崩塌后她不敢耽搁,怕没死透的肃连杀来,抱着小鸟就跑掉了,错过了云烈的搜索。
小黑鸟颤抖着探出头,闻到绯衣身上的血气,眼睛暴张,张开嘴贪婪地想要啄食,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你想喝我的血?”
绯衣有点害怕,果然魔族的本性是要吃人!但是迟疑片刻,她还是举起手腕,按压伤口,流下几滴血。
我应当救世扶危,不计仇怨,此为天命。
好像有个念头挥之不去,让她没办法不这么做。
小黑鸟如饮甘霖,立刻精神百倍,只是还飞不起来。他在地上雀跃着,朝某个方向大叫。
“你要回家?那不是还会落入你旧主人手里?不妥。”
绯衣摇头,然而小黑鸟还是大叫,她也只好妥协:“好吧,至少那里有人能照顾你。”
她抱起小黑鸟,按它指引,拖着伤腿,走了小半日,见到一队人马,打着一面画着飞龙的旗帜。
形状就像云烈化形时那种,莫非?
她抱着小黑鸟快步赶上,问到:“你们认得云烈吗?”
“放肆!魔君的名讳是你配称的吗?”
队伍首领是个俏美又威风的女将,看到绯衣血污满身,比最低等的魔还不体面,已经厌恶了几分,何况如此无礼。
绯衣反而更开心:“魔君?可能吧!他说他是个很厉害的人来的!他在哪儿?”
“什么?你还敢胡说?”
女将抽出鞭子甩了下来,见绯衣轻飘飘的躲开,风姿翩然,愤怒之余,更为惊讶,因为几百年来她都是名震魔界的第一女将,就算和男人比,可能也只在几位国主之下。
怎么有一个女人这样从容地躲过她的鞭子?
“你究竟是谁?”
“啊,是我不好,应该先介绍自己,难怪你生气。我叫绯衣,是他妻子。”
“恰莉思首领,发生什么事?”
队伍后方的人察觉有异,几个人上来查看,却看到首领呆滞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随即他们也呆住了,以魔世之大。魔世美人之多,也不曾见过这样风姿超然的女人。
而且,她和一般的魔界女子不同,虽然她半裸的身体足够勾人邪火,但是清冷的眉目又有拒人千里的凉意,冰火两重天的观感让人欲罢不能。
恰莉思见几个手下看痴了,恶狠狠地抽了他们,问道:“魔君娶妻了吗?”
手下都被这一鞭打得莫名,低声道:“没,没有啊……”
“魔君不是出名的不近女色吗?”
不过也有人迟疑:“但是最近他好像……”
恰莉思打断了他的话:“我只问你魔君可有妻室,何来那么多废话!”
“没有,那是绝对没有,人所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