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時這些天早就習慣了宗銳澤時不時揉他頭髮的動作,所以也不抗拒。宗銳澤手法挺好,他被揉的挺舒服的,讓他有種被人呵護、重視的感覺。
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小時候長得瘦小,沒人願意領。長大一點他脾氣又不好,更加沒有人願意領養了。
就這樣磕磕絆絆的在孤兒院長大,親情冉時沒感受過,友情倒是有一個,就是把他寫進小說的那個好友——談化,但他們之前從來都是他保護談化,給談化懷抱,而不是談化給他懷抱。
所以,冉時從來不知道別人的懷抱那麼暖。直到那天宗銳澤護著他,最後抱著他衝進醫院,他才知道原來被人擁抱、關心是這種感覺。
也是從那天后,他不抗拒宗銳澤時不時的一些親昵行為,況且宗銳澤也不過界,只是喜歡揉他頭髮而已。
結合他管自己叫小野貓的前科,他十分懷疑宗銳澤是把他當貓擼了。抬頭看正溫柔輕撫他頭髮的宗銳澤,冉時想要問問宗銳澤是不是喜歡貓。
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他有點不想打斷此時的溫馨,默默轉開視線,把注意力放在節目上。
這一看他就樂了,彈幕里五花八門,全都是在控訴節目組不做人。
【媽呀,還真是節目組乾的。這真是人幹事?】
【張導簡直老狐狸,知道嘉賓們不可能放棄一千張座椅,會傾巢出動,所以就在他們出去採茶的時候下手。】
【難怪氣得我方老師都飆高音了。】
【我冉冉好不容易搬上來的呢,就這麼給偷走了,我要給節目組寄刀片。】
【誰都別攔著我,我要刀了張鑫。我們家小盧和小滿上這個節目都瘦了,好不容易能輕鬆兩天吃點好的,他還給我沒收了。】
【帶我一個。】
【+1,冉時還傷著呢,怎麼能沒有肉吃。】
【嘉賓這輩子走過最長的套路,就是節目組的套路。】
【張鑫:我第一回是失敗了,但我還會有第二回、第三回。為了成功我可以鍥而不捨。】
【哈哈哈,見鬼地鍥而不捨。】
節目中,張鑫像是觀察夠了嘉賓們各異的表情,滿意地清了清嗓子。
「如果不想今後兩天只吃白米飯,你們可以和我們做個遊戲。你們贏一項,就可以得到一樣相應的食材,輸一項就要再加十斤鮮茶。遊戲規則是——」
張鑫沒說完餘光瞟到冉時貼在宗銳澤耳邊竊竊私語,想到前兩次冉時的「捉弄」,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避免夜長夢多,他想趕快把規則說完來個一錘定音,讓嘉賓們必須和他們玩遊戲。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就看見宗銳澤對著他冷冷一笑。
「張導這演技不去演電影真是電影界的一大損失。」宗銳澤緩步帶著冉時走到胡杰、方晚身邊,嗓音低沉帶著十足的壓迫感,「要不要我和元導說一聲,劇組正好缺一個演奸臣的演員。」
張鑫被盯得背脊發涼:「奸。。。奸臣?!」
宗銳澤:「怎麼,張導覺得自己能演純臣?」
張鑫:「。。。。。。」
「銳哥,你別這麼說。張導的編劇水平才是一頂一的,應該是編劇界的損失才對。」冉時笑嘻嘻地接話。
張鑫面容逐漸扭曲,這小兔崽子又想使什麼壞。
「銳澤,小冉,你們都說錯了,張導明明是千年的狐狸。建國後動物不許成精,他這種千年狐狸可是一大奇景,動物園才最需要他。估計到了動物園,吃好喝好就不會惦記別人家裡的東西了。」
胡杰不愧是名嘴,開口就是王炸,言語風又有內涵。
眾嘉賓同時鼓掌:「胡哥說的對。」
張鑫漲紅著臉:「對什麼對,你,你們就說還玩不玩遊戲,不玩你們今後兩天就吃白米飯吧。」
方晚冷冷一笑:「我們有錢,我不信老鼠連存錢罐都能鑽進去。」
「老鼠是鑽不進去,但它可以打破啊?」張鑫再次得意起來,「打破後,它就把錢都用來磨牙了,我們只搶救出一塊錢。」
王浩適時把一塊去遞給張鑫,那得意諂媚的表情,像是皇帝身邊的小太監一樣,讓眾人不忍直視。
張鑫把一塊錢揮了揮:「所以,要做遊戲嗎?我保證我們的遊戲很好玩兒,而且能得到足夠的食材。」
眾人沉默了,他們累一上午了,此時腰酸背痛。節目組一看就沒安好心,玩遊戲肯定少不了要被折騰,輸了還要多採茶,可不玩難道這兩天真的要只吃白飯?
就在眾人猶豫不決的時候,冉時歪頭看向張鑫,清亮的聲音中充滿疑惑:「張導,你確定大耗子真的把錢咬碎了?」
「碎了,拼都拼不起來了。」張鑫心想——就算不碎也得碎,要不然還不得被他們想方設法要回去。
「哦~碎了呀,」冉時聽到張鑫如此肯定也不生氣,拉長聲音,微圓的大眼睛眯起,壞笑道,「那張導肯定不知道,其實存錢罐中裝的根本不是真錢。」
張鑫「什麼?」
胡杰、方晚、兩小隻:「什麼!!」
冉時挑了挑眉,看了宗銳澤一眼,就見宗銳澤從自己上衣衣袋中掏出兩張百元大鈔。
「錢在這裡。」宗銳澤淡淡道,「冉時說,怕遭賊。」
張鑫:「。。。。。。你們這是作弊,存錢罐里的錢是真的,這就是你們自己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