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先生很想附和儿子的笑,却如何都笑不出来。
他突然回想起六年前的往事。那些呼啸而过,再也回不去的良辰美景。
要他记得不忘是这般简单,不过是她曾陪他看过那一段路上最皎洁的月明。
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卫如苏就婉拒他的邀约,语气态度完全的公式化:“下午有课,脱不开身。”
“那么晚上呢?”
“哦”
,她一个字停顿了半天,等得他心焦气躁,“晚上还是课”
。
五个字,恨得他想直接把她从电话那端揪过来,普及一□为他人女友的自觉。
有课无妨,关键是这欠扁的说有课的语气。
他耐心引导:“我是谁?”
“傅青城。”
出师不利,他继续问:“那么你是谁?”
电话那端没了后文,他连问两声,才得到几个字:“没有别的事了吧?长话短说,短话就不要说了。我要上课了哎!”
“你难道真得没听出来我在生气吗?”
他直接省掉了叹气那一步。
“你不是经常生气吗?”
她竟然这样反问,“好啦,我知道,挂了!”
整个通话持续不到两分钟,等他回到兄弟中间,大家正好聊起表白那些趣事。
尚瓷正绘声绘色描述自己的经历:“你们猜我说完我喜欢你她下一句怎么接的?她说:真的吗?你是第七个这样说的人。”
“得,原来你老七的称呼是这么来的,真给咱哥们儿长脸。”
一群人打打闹闹,听得傅青城心里越发冷清。
如果他说“我喜欢你”
或者“我爱你”
,她会怎么回应?
他一瞬间觉得那很有可能是“谢谢你”
,而他多半会直接被这三个字抨击到五脏血流。
爱心这个东西,有些女人是真的没有的。
年少的时候,多傻的事情都干过。
那一晚傅青城没忍住,把矜持的本意抛在脑后去了q大。
当纸条从阶梯教室后面跃过层层同学传递到卫如苏手里的时候,她一打开,只见上面画了一头耷拉着脑袋的小猪。
她立刻转身向后看,后面的同学很默契的逐个向后指,她一下子就在二百人的大课堂上找到了他的位置。
他甚至向她挥挥手,卫如苏艰难地控制住肩头的抖动转过身,下一秒却听到老教授问:“那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轰的一声,卫如苏的脸成了红苹果。周围各种窃笑私语声,让她特别想遁地逃走或者隐身消失。
前来蹭课的某路人甲却是那般镇定自若:“老师,我的确有个地方不是很明白……”
那是卫如苏记忆里第一次逃课。逮住课间几分钟,她匆匆瞪了教室后方某个位置几眼,拎着包就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