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也有醉意,醉点也好,不用去忌讳那许多,便伸手把她拉起来,微微蹲下,拿背朝她,“上来。”
“你背我?”
“嗯。”
祝清晨迟疑两秒,咧嘴笑了,后退两步,还来了个助跑,一下子朝他扑过来。
薛定险些被她撞翻。
背着她朝前踉跄两步,又怕把她摔地上了,只得费劲地稳住重心,一手托着她,一手扶住墙。
背上的人不知道轻重,还在哈哈大笑,嘴里叫着:“驾——”
他想数落她的,却在听见她欢快的嚷嚷声时,嘴唇一动,变成了几声短促的笑意。
归去的路上,祝清晨在他背上闹腾,把他当马骑。
薛定没出声,一路背着她踏着石板路、吹着寒夜风,伴着招摇的红灯笼。
江南很美。
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北方的温柔,不管是湿冷的空气,还是潺潺的流水。夜里的黑瓦白墙是水墨画中的层檐叠嶂,远处的小桥流水是悄然入梦的袅袅余音。
他踏在石板路上,脚下的一片磨得发亮的青色,眼前种种,都令人心生向往。
只是,说来也怪。
这女人在以色列的黄土地上,总像个坚硬顽强的战士,而回到这片温柔的水乡来了,却又莫名其妙少了些许防备,多了几分柔软。
薛定低头,看着脚下两人相叠的影子,笑了。
*
从巷子里七弯八拐把她背出来,饶是力气好,薛定也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