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裴知逸,郑殊面上突然一窒,下意识看了眼坐着的裴知临。
裴知临面色不变,对着裴知逸道:“五弟,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哦,我倒是忘了五弟的身份了,刑部如今由你掌管,确实该过来。”
郑殊起身离开位置,躬身对着裴知逸行礼。“老臣见过太子殿下。”
“郑大人不必多礼。”
裴知逸打断他,不快道:“孤前几日同你说过什么,切忌屈打成招。”
他一说,围观的百姓便沸腾了。
“就是啊,屈打成招像什么样子。”
“屈打成招都是冤案。”
“这探花郎来过我店里吃过阳春面,就是一书生,脾气有点拧,但绝不会对杀人,我见过他给乞丐扔银子。”
“说不定是被人陷害的。”
……
裴子渠靠近霍酒词,小声道:“五嫂嫂,五哥哥这是要为探花郎翻案?”
霍酒词紧紧盯着裴知逸,“嗯。”
“原来他真是被冤枉的,真是可怜。”
裴子渠感叹一句,心头对薛浥多了份同情。
百姓起哄,郑殊面上微沉,妥协道:“殿下说的是,老臣一定让他心甘情愿认罪。”
“郑大人继续审案吧。”
裴知逸立在堂中,身姿如松,颀长挺拔,“这案子疑点重重,孤想当一回薛浥的状师,郑大人可同意?”
他神情虽淡,言语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犹如层层巨浪推来,叫人喘不过气。
郑殊忙不迭道:“老臣同意。”
说完,他重回到案前,神色凝重。
万万没想到裴知逸会现身,还说要当他的讼师,薛浥情绪激动,却又十分克制,“薛浥先行谢过殿下。”
裴知逸走近他,无奈地叹息一声,“薛浥,你且与我详细说说当晚的事。”
“是。”
薛浥费力地点点头,“那晚,晚生的几位同窗好友邀晚生去二皇子家里做客,晚生起初是不愿去的,奈何架不住的好友的轮番劝说,被强行拉了去。殿下应该清楚,晚生并不喜欢巴结人,本想着,喝一杯清酒,意思意思就走,没想这一杯酒下去,晚生便不省人事。”
裴知逸专注听着薛浥的话,并不言语。
薛浥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这酒有没有问题,晚生不晓得,但晚生自认酒量还行,从未有过一杯倒的经历。之后,晚生在王府客房醒来,只见连翘姑娘倒在了床榻前,她脖子里有掐痕,双眼圆睁,模样有些吓人,晚生吓了一跳,起身去试探她的呼吸,一试便愣住了,这时,刘三破门而入,看着连翘姑娘说晚生杀人了,要报官,晚生便想拉他解释,不料步履虚浮,跌了一脚正好将他扑倒在地,这一幕恰好被二皇子等人撞见。殿下,晚生可以誓,晚生没有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