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意小脸泛着得意。
“那我们往下学。”
“嗯哪。”
广场没几个人走动,农忙累村民饭后都要歇息,录音机在这儿喊,她们蹦蹦跳跳都没人注意。
甘心雨教完体操后半部分,再从头到尾巩固两遍,李乐意基本记熟了。
连续几次有点累,山中晚风清爽,她们仍出了身薄汗,坐在围绕白兰树的花基休息片刻。
李乐意仰着脖子,让风把湿热带走。
甘心雨用手理吹乱的头发,默默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空气中弥漫着清浅的白兰花香,谁都没说话,安静得有些惬意。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真正的非主流影响,抑或夜晚本就容易多愁善感,李乐意夜来非了,沉静下来不住回想和家人吵架的事,愁着该如何改变现状,吃不饱睡不好的问题。
村里屁大点事风一吹没人不听闻的,早上李家和李乐意退婚吵架那事儿,刚才吃晚饭甘心雨又听父母说了。
人们口口相传不免添油加醋,消息传到她耳朵,已经是彻底断绝关系的版本了。
眼看李乐意确实闷闷不乐,大约心里有事,甘心雨感觉应该关心一下。
“你好像不太开心。”
李乐意是愁,不过一部分愁绪并不实,是她某一刻开始演出来钓人上钩。
甘心雨一问,她立刻表现出‘你怎么知道’的惊讶和‘终于不用强撑’的精妙神韵,卸下先前的笑意,让落寞显现。
“嗯……有点事。”
传言往往虚实参半,甘心雨觉得问本人比较好:“怎么了?”
此时,李乐意继续稳稳拿捏,把愁苦无助和对家人的失望发挥得淋漓尽致:“唔,就是我不想跟王志伟结婚的事,爸妈知道后气得不轻,不认我这个女儿了,让我自生自灭。”
留村的人如果没有工作,务农收入不多,李乐意没人又没地,家里人不管一个人确实很难。
况且她还失忆。
在甘心雨说出有效对策和安慰话语前,李乐意双手撑膝托脸,郁闷咕嘟:“要是我能拿到文艺比赛那笔基金就好了。”
这是她憋了两天的真实目的。
安慰的话没说,甘心雨改了口:“你要报名吗?”
李乐意闷声丧气:“没呢,我胆子小不敢,想找个人组队,又不知找谁……”
话末音消,而后空气停止流动了一般,身侧人静然。
居然没反应。
唯有积极进攻了,李乐意突然转头,眼眸亮晶晶看着甘心雨:“不如,你和我组队?”
甘心雨微讶,指了指自己:“我?”
“对呀,我觉得我们一起胜算比较大,你觉得呢?”
“可是我……”
‘可是’带有明显转折意味的词,李乐意一听,不开心扁起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