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帝衣袖一挥,“朕刚才已经说过了,堤坝一事没有足够的证据和太子有所关联,你让朕如何彻查?至于那个影东,他这段时间既然一直在为你做事,只怕早已经被你收买了!”
“……父皇既要如此想,”
楚连墨凄然一笑,“就请父皇治儿臣蓄意诬陷之罪吧。”
“……”
楚文帝沉默地凝视着他。
半晌后,楚文帝终于开口道:“兴许是那影东信口开河,你处置他便是。朕也不信你是蓄意诬陷兄长之人,你退下吧,朕乏了,要休息了。”
“儿臣告退。”
楚连墨怀着复杂的心情退出了楚文帝的寝殿。
他看了一眼一旁甚至没有机会入内拜见的影东,默默上了马车。
回到瑞王府后,齐萧筠在门口等他。
“连墨,怎样了?”
齐萧筠一见楚连墨下马车,就急切地迎上来。
“阿筠,你莫非一直站在这里吗?”
楚连墨拉过他的手,柔声道,“瞧瞧,手冻得那么凉,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呢?快回屋去。”
“那你呢?”
齐萧筠一个反问,“你一直在马车上,怎么手也这般凉?”
“……因为我心凉。”
楚连墨苦笑着将齐萧筠拥入怀中,将借由他的体温给自己一点暖意。
“父皇果然是向着楚子乾和楚威德的。他说我在诬陷他们。”
“什么?!”
齐萧筠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那皇上没有为难你吧?!”
“不曾。”
楚连墨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父皇已经对楚子乾起疑了。他若真的认为我在刻意诬陷,那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我。他不去彻查此事,那就是他不敢查。”
“……他……真就那么偏袒太子?”
齐萧筠有些难以置信,一个君王会明明怀疑儿子在做危害社稷危害百姓的事,却放着不管。
“说实话,我早就料到了。所以我才不让江应南去父皇面前直接指认楚子乾,父皇看在我也是他儿子的份儿上才饶过我一命,这不代表他会饶过江应南!
“还有那个账本,如果真的被送到了父皇手上,你猜父皇是会改立太子,还是会当场毁掉它?”
“……”
齐萧筠霎时间更是冷汗涔涔。楚国竟有一个这般是非不明的君王?
而这个君王偏偏还是楚连墨的生身父亲。难怪他会觉得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