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知道乔明轩真正想说的是,她和秦飞扬最?近走得太近。他之前也敲打过她,不要和这位富二代太过亲密接触。有秦家封建大家长秦苍岩在,他秦家镶金独子和她职场小社畜无论如何?都是没结果。
她当然不会对秦飞扬那样的人动什么心机和心思,她当然懂有钱人家里都砌着一座隐形王位,他们对每一个靠近家族产业继承人的异性?都怀有着“她是觊觎钱财王位之心”
的审判。
她不屑去接受这种有钱人居高临下的傲慢审判。
乔明轩也大可以有话直接说,这样阴阳怪气地拿话点她,要不是他警告过她别动非分之心,她简直要怀疑他在吃飞醋了。
钟晴回答完乔明轩,扮猪吃老虎地憨笑看他。
乔明轩听?到她的回答,有一瞬很明显的怔忪,然后?皱眉,下一瞬又松开。
钟晴觉得心里莫名愉悦。她居然看到乔明轩脸上?表情,用得到瞬息万变这个词。
但他终究是乔明轩,练达老辣的乔明轩。
他马上?如常般沉稳自?若,简短送八个字给钟晴:“注意分寸,好自?为之。”
钟晴也回八个字给他:“乔总您忙,我出去了。”
没有一个字正面回应他的话。就这么卸去了他话里的所?指和力道。
乔明轩看着钟晴从自?己办公室出去,摘下眼镜,捏紧眉心。
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情悄然滋生。
那心情像阴绵小雨,下时?令人不觉痕迹,待人察觉时?,已经滂沱成灾。
这一刻乔明轩竟然察觉到自?己心底有一丝庆幸。
庆幸这项目被?薛远堂撬走,钟晴和秦飞扬的接触,可以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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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乔明轩办公室出来不久,石涛找到钟晴工位来。
“钟晴,跟你?说个事,以后?我们不用再去跟小秦总对接申汇医疗的事了,这项目被?人撬走了。”
钟晴说:“石哥,刚刚乔总把我叫过去跟我说了。”
“哎?乔总已经把你?叫进?去告诉你?啦?嗨,我这说的有点多余了。”
石涛用手指挠挠鼻子。
钟晴见他好像有点尴尬和意外,赶紧憨厚地搬梯子。
“是不是乔总记错了,他忘了他让你?告诉我,然后?他又自?己告诉我一遍?”
石涛笑着说:“乔总的记性?好得能记住几年前的今天都发生了什么。”
有那么好?钟晴在心里呵的一声。
恐怕不见得吧。有一件事、一个人,他就忘得挺踏实的吧。
石涛技术性?咳了声,斟酌着措辞告诉钟晴:“以往像这样的情况,乔总会让我这个项目负责人去跟项目成员说,他老人家是咱们三部?的大统领,一般不会直接对接到小兵。”
钟晴立刻做出受宠若惊模样:“哇,那今天乔总亲自?点我的兵,是不是要给我升项目负责人了?我好像看到我自?己要前途无量!”
她越主动说得夸张,越能打消别人多想。
石涛果然被?她老实人做美梦的样子逗得大笑:“你?才转正几天,就想篡你?石哥我的权?我看乔总是觉得我今天得待在另外的项目上?,才直接把你?叫过去告诉你?的。”
钟晴想,打消对方疑惑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自?我攻略。如果她百般解释证明,乔明轩对她绝无特别之处,别人反而会越加认定,那就是一种特别对待。
可她如果反其道而行,把什么都先大包大揽认下来,甚至认得更加夸张,对方反而会反驳她的痴心妄想。
人的心理?博弈是这样的复杂有趣。
钟晴问石涛:“石哥,通惠资本那个薛远堂,他是怎么撬走申汇医疗的啊?”
这是她在乔明轩办公室里就倍感感好奇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