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母亲说,这段时间你与大姐小妹还是相处不到一起去?”
听说李仲贤去了李母那里,姜玉阳就猜到李母会添油加醋将这些事说给他听,她张嘴就想解释:“大姐那件事是误会,我当时正好跟青杏在闲聊话本儿!哪曾想她一声不吭在水榭外听了话,误会我们是在说她。小妹是想要来找我提前支些银子,但又不说缘由,我不允她,她便说我当家拿捏她……”
“你的意思是这都是大姐和小妹的错了?”
李仲贤抬了抬眼,眼神明显冷了不少。
姜玉阳满嘴的话都堵在了胸腔,半晌咬牙便不再说话,房间里气氛一时间有些冷凝。
“我有话与你说。”
这次倒是李仲贤先开了口。“我在淮扬遇到了一个女子,我与她两情相悦,但她自尊自傲,绝不愿意委身为妾。”
姜玉阳张了张嘴,看着李仲贤递出来的休书,没想到自已被休不是因为婆婆所谓的“三年无所出”
,而是李仲贤找到了真爱。
“你我二人本就没什么感情,这也算是放各自自由。我会跟账房说好,给你支五百两银子,再给你十亩好田。母亲那边我稍后也会去说,另外,父亲身体越来越差了,这件事就不要让他知道了。”
姜玉阳看着李仲贤没什么起伏的神色,觉察出他已经将此事安排妥当,并不是让她做选择,而是告知她结果。
她胸口堵着一口气,想要说什么,但又感觉是自取其辱,咬了咬牙,只能道:“好。”
“那……那你今晚好好休息。”
李仲贤有些惊讶她的果断,但达到目的了明显心情更好,他缓缓站起身来,刚想往外走,却又想到了什么,从袖中掏出半块玉佩,转过了身来:“这玉佩本是当初爹和姜叔的信物,此时全都归还你吧。”
三年前,李仲贤正是带着这块玉佩前往姜家,将她娶进了门。
姜玉阳有些惆怅,但还是伸手接过了玉佩。
玉佩还带着李仲贤的体温,他走后,姜玉阳将自已一直随身携带的玉佩拿出来,两块玉佩再次合在了一起。她将两块玉佩握在手里,眼中的泪终于再也忍不住。
青杏在外面隐约听到了两人的谈话,进来看到休书,见姜玉阳哭的如此伤心,不免为她难过:“少夫人,咱们明天去告诉老爷,老爷一定会为你当家做主的。”
姜玉阳哭了一阵,此时心情好多了,想到卧病在床的李老爷,摇了摇头:“算了青杏,强扭的瓜不甜,他早已无意,我再纠缠也难堪,倒不如留住自已最后的体面。”
“可是——”
青杏还想再说什么,姜玉阳已经缓缓起身,却被手中玉佩磕碰到,掌心猛地刺痛。
青杏赶忙拿了绷带帮她包扎,这夜姜玉阳翻来覆去,直到黎明鸡叫之时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生物钟逼着姜玉阳醒来,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天气还没全亮,思绪回笼。
哦,她已经被休了,那就不用去婆婆那里早起站规矩了是吧。
想及此,姜玉阳直接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睡得正香,外面传来吵闹声,姜玉阳被吵醒,面色不悦。
“少奶奶,少爷昨日舟车劳顿,很晚才歇下,此时还未醒来,您万万不可以闯进去啊——”
小厮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呀……